“不及太太一分！”

“清合哥儿过谦了。不过，白子也并不需要步步紧逼！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

“所以太太是故意留下的活路？”

宋清合不可置信，本以为是贺氏出手不够干净，着实未曾想过这一点。

贺氏点了点头，毕竟在她的心中，无爱又何必争抢。

“太太仁慈，可是对敌人的好，别人不一定会记住，也许在某一刻还会亲自为您送上一把刀。”

“刀？贺家不需要！”

贺氏有一些轻蔑，神态语气无一不是瞧不起。

“贺家的确显赫，可是也是一辈一辈的攒起来的，您想守住的显赫也得有人继承，这永昌侯府想要的权势，需要的是贺家与陈家的血脉继承。”

贺氏才嫁过来几个月，对于宋泮昔也无爱，想着自己家世显赫，自然不愿意参与后宅勾心斗角之事，可是世间哪有什么想与不想，愿与不愿，纵使你不想为，也有人逼你作为。

“清合哥儿倒是拧得清，不过人才多大，就这么多心眼，你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自己，怕是你心里最明白吧。”

贺氏自然也知道，宋清合可不是为了自己着想，不过是为着他自己的母亲张氏。

杀母之仇，是可忍孰不可忍！纵使事实的确与邓氏无关，人家怨你，恨你，憎你，若想全身而退，咋么可能！

“清合为了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敌人相同！”

宋清合也不说谎，但也没有直接承认。

“朱妈妈，送客！”贺氏也不等宋清合说完，直接下了追客令。

宋清合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却已经被朱妈妈拦住了，送出了门。

“清合哥儿，雨也停了，老奴就不送了，您从这里回去，定是无人会看见的。”朱妈妈把伞递给了宋清合，虽然无雨，却仍有檐下水，这沾染点，就不好了。

宋清合自然也明白这是何意，掩人耳目，免得一身骚！

目送着宋清合离开了，朱妈妈才进了主屋，贺氏已经等在房中了。

“大小姐，这宋清合说的也不错，老太爷把您嫁过来，看上的不就是俩家前途吗？”

“人小鬼大！朱妈妈觉得我是应该防备着连侯府庶出都不算的子嗣，还是盯着这聪慧早熟的宋清合呢？”

“大小姐，邓氏是宋家妾氏不假，可您也别忘记了，抬妾这一条。生产下兼祧的第一个孩子，但也算是祥运，族老那里走个形式不就是侯府妾氏了吗？况且宋家已经有了后人了。”

朱妈妈这句话，算是分析的透彻了，宋清合在咋么作，也只能继承宋家家业，侯府就不可能高攀了，可是邓氏肚子里那个却可能成为侯府子嗣，将来咋么也会分得一点侯府家业。

“你也下去！”

贺氏显然是心中烦躁了，她的确心气儿高，这几天装的累了，演的够了，关起门了，也该自己发发牢骚，出出气儿了。

朱妈妈自然知道贺氏的脾气，贺氏话一出，她就退了出去，候在门外。

“哐当”

“哗啦”

“嘭啦”

朱妈妈心中默默的计着，先前是桌子上的白瓷茶盏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后面是白玉花瓶在地上滚动的声音，最后一声是首饰盒摔在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