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唱歌，从她平常哼着小调，和一天被我撞破在花园里的时候，我就知道，所以我选择约她在里告白。

那个时候，在我眼里，是比较奢侈的东西了，我从来也没有进过，但为了她，第一次自己选择在这里告白。

到时候她先来几首歌高兴高兴，然后面对我的告白一定会答应的。我想着就笑了笑，她的歌声还不错，带着一点魔性。

恨就从这里开始扎根，五一那天，我特意约了她在里见面。她很痛快地答应了，说，一定要尽性地歌唱。她说她也是第一次进，有点小兴奋，我说第一次还多着呢。

他那群姐妹，真是，把她还没谈过恋爱的事情也说了出来，等等，不是我过去问的，而是路过恰巧就听到了。当时，我还能看待她的脸上红扑扑的。

可是真的后悔，同时也有了根除不了的恨。

记得那天傍晚，我看了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有些慌忙，就先上了楼，订了包间。当时可真的心疼，存了好久的钱，皱巴巴的，但是还有人要，不是吗？

我知道包间在哪了，我也很激动，立马踏踏踏地上楼，可没想到，刚上楼，还没路过几个房间，就撞见了几个人。我抬头，就对上那个人的目光。我一下就认出来了，是那天下午抢我钱的一人，此刻冤家路窄，竟然碰上了。

我有些紧张，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不要和他有多纠缠。马上张芋也要来了，我刚刚才告诉前台的人，说有人问起安乐我的名字，就告诉她我的包间。

我低着头赶忙道着歉离开，可是还没跑开几步，就被这个人拉住。

“诶，跑啥啊，一起玩玩啊。”

可我能看到他那狡诈的嘴脸，我开始有点后悔选择在这个地方了，因为碰见他们，又不知道会有什么事。

最重要的是，这里可没有保安。

“不用，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去玩就行了。”

额头边有一滴汗留下来，我感觉得到。但他依然如同刚下的笑了笑，然后拉着我：“进来吧！小屁孩。”

我进了他们的包间，里面除了上次的三个人以外我认识，其它的，一概都是新面孔。

“小董，这谁啊，你弟弟？”

坐在最中间的人我不认识，但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有点势力。是他们老大吧？我从他旁边还坐着几个女人判断出。

桌子上还摆着有针头几个，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我还没来得及多想，那人的口吻又在耳边，虽然是愉悦的气息，但是更让我感觉不安。

“曹哥，不是，就是那天在校门口看上的那位。”

他有着讨好的意思，我还来不及思考他们的关系。是混混的老大吗？看起来又不像。

“你呀，真是连学生都不放过。”

曹哥坐在女人之中，然后笑出声来看着小董，他有一些不屑，那种鄙夷的小脸。

“哎呀，曹哥，我还不是为了那点戒不了，你买便宜点，行吗？”

小董有些受不了，我听见他们的话语，第一次摸到戒不了这三个字。

这是什么？

“行？要看你能不能给我找一些“活物”了。”

曹哥眼睛轻瞟了桌上的针筒，然后那种我看不懂的眼神，有点打发的意思，也有点商人的感觉。

“这不是吗？”

他推着我上前几步，我害怕得不行，像是一只羊进了狼窝。我有些踉跄，还没来得及看看身后的小董，就有听见那曹哥说着：“就他吗？一个穷学生。”

他更加不屑，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个新的针头，然后我才发现，那针头在旁边的茶杯里吸了一点东西上来，然后给了旁边浓妆艳抹的一个女人。那女人满脸欣喜，还不忘说一声：“谢谢曹哥。”然后就一针打在了自己身上。

我知道那是什么了，有点感觉。

“还倒不如我身边的几个女人。”

曹哥把手收回来，然后把那一杯茶水倒在地上。突然，那几个女人全部扑在地上，好像那些茶水是金山银山，浪费不得。

小董有些尴尬，就感觉自己拉了一个废物来。这个时候，门口突然钻出一个妇人来，看起来有点像是里的工作人员，不过我怎么没见过。

“果真是你们干的，现在外面有一个女孩在找他，放了他吧。”

那妇人脸上的笑容更加恶心，我极度不适。但是后面的话语我还是听得真切，还真的以为我就可以被放走了，顿时，我向那个妇人投去求救的眼神。

“女孩？长得怎么样？”

小董转过身去，紧紧拉着我更加疑惑。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突然十分危急，果然，听见妇人的描述，他低着头对我又露出狡诈的笑容：“看来你的女朋友来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跟她没关系，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

我赶紧摇着头，想起如果张芋也进了狼窝的话，或许更惨。

“小董，不会你对高中妹子都感兴趣吧。”

曹哥却笑了笑，他更加鄙夷，似乎小董就是他的一条狗，他怎么对待都不会有错。

“哪有，曹哥，“活物”不是来了吗？”

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想要对张芋下手，我愣在了原地，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绝对不能。我就傻站在原地，趁着一个恍惚，突然推了小董一把，准备夺门而出。然而让我绝望的是，门口的妇人抓住了我。

我刚才还向她投去求助的眼神，唉！真不会看人。

“可恶！你个杂种。”

小董稳在柜子上，然后走了过来，他一定想打我一顿。我跑不掉了，我只想她别来。

我能想象到我躺在黑市的一张床上，然后身体被割得七零八碎。

他把我绑了起来，然后拿一块抹布塞进了我的嘴巴。我被锁在柜子里，想出去却不能出去。

忽然，我听见了她的声音。

“他在哪里。”

我通过缝隙能看到，张芋一看到那几个人就有了戒备。

但我看不到曹哥和小董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但是从话语中，我依稀能感觉出来，问题很大。

“你的朋友，好像没有来啊。”

曹哥的声音，还带着戏谑，不会吧？是我想多了吗？

“对啊，肯定是看到我，跑了，一个胆小鬼，怎么，他没跟你说？”

小董也在旁边附和，我努力踢着柜子，真害怕她出现什么事。可是那是什么地方？声音小吗？

没有能听到我的声音，任凭我再怎么努力。

“不可能！他绝对不是这种人！”

张芋的声音歇斯底里，我第一次听见。

“那你希望他是什么人呢？”

我听见曹哥的声音，有些变化，我已经看不到张芋和他们了，因为缝隙的局限性不允许。

后来发生的事情我想不到，都在那一瞬间的转瞬即燃，服务生打开了柜子，我从里面出来，当看见躺在地上的张芋，她那抽搐的样子，我已经无法想象出自己的心情。

“放心，那是最大的剂量。”

“不会？不会死人吧？”

曹哥的胸有成竹，还有小董的疑虑让我感觉到了什么，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哭着叫着她的名字，她没有回应我，任由我哭着。虽然时间到了，可是服务员看我那么伤心，一个二个都没来管我。

究竟多晚了？你问我。

我不知道，只知道夜晚吹风太大，树叶簌簌作响。只记得路边的路灯，一盏接着一盏，可还是有着黑暗的地方。我带着她来到宾馆，身上的钱最后一点全用掉了。

那天我和她都没有回家，一个不能自立，一个不能自理。

她醒来的时候，是多久我不知道，因为我去了公安局。

她是怎么离开的？如果我问她，她一定会说：“没事。”

那轻轻的，没有底气的，怎么能没事，我能想到。

事情最后是怎么样的？你知道吗？有多么可笑？

什么都没有查出，就连我们身上一点伤痕都查不出来了。我们没有证据，但是突然之间，我想起了那个瞬间，到底做了什么？她会不断地抽搐？

“算了，都收手吧，我没事。”

轻轻的，没有底气。

事情就那么告终，最后，她问我那天我为什么爽约，我说我没有，我被锁在了柜子里，里面太吵，她没听到。

然后，我和她的关系，一落千丈。

我和她很少有了招呼，但也在暗中看着她。我发现，她少了以前的笑脸。每每放学，也少了和同学们打招呼离开的身影，而是自行车很快，比以前都还要快的速度骑行。

她是赶时间吗？还是因为上次那一晚没有回家。

她的成绩也开始下降，全校排名少了她的名字，可是我很多次都远远看见，她在公园里面，自己抓紧地学习。

从她的姐妹们那里知道，她的记忆很不好，学过的东西不压一个几遍，很快就会忘记。而且，她也少了和同学们的聊天。

她的速度真的很快，自行车骑得可真不赖，我跟不上去，只能喘着气远远看着她离去。她的家呢？她的联系方式呢？我一概不知。

直到某一天我碰见，她竟然在搞兼职。

那天，如果不是超市白色的灯光下，我才不知道她有那么削弱，那么微黄。以前明明那么细腻，那么轻易能在人的心里留下许多影子的。

今天晚上爸妈有事，叫我去其它地方吃饭。

我路过那家超市，想进去买瓶水喝。

“一元。”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她接过钱，停顿下来，我才抬头看着她。她的声音，她的身影，她的一切，都好陌生。

陌生得，我认不出来。

“小芋。”

我叫着她的名字，可她没有回应我，低下头去，对我视若无睹。

“小芋。”

“一元。”

她的声音好沙哑，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不好。超市里只有她一个人，虽然超市不大。

无奈，我付了一元。

“你……在这里打工吗？”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给我一张票据。

“小芋？”

我试探着，发现，她什么时候没了学姐的气息。

“你走吧，我没事。”

轻轻的，没有底气。

我走出了超市，回头看了看店里面的她，然后发现手上的矿泉水，无比沉重。

什么也不记得，那顿饭，繁琐而无味。

后来我也没有太多去关注她，对她的事情也感到累赘，究竟是那天晚上她的说辞，还是我的原因？

毕业季要到了，可离我的毕业季，还差了一年。

是她的，是张芋的。

“你们离高考也不久了，高你们一届的学长学姐们都在准备高考，除去假日，你们学习的时间连一年的没有。”

当听见老师在讲台上振振有词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还有一个她。

你走吧，我没事。

想不到，她的人没有在我心里留下影子，这句话，却留下了不可抹掉的阴影。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