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泱泱占了一大群。
程濯陡然见到这阵仗,有点懵,然后就见那一排的县老爷全都一窝蜂的围上来,嗡文恭喜本朝最年轻的状元郎。叶鸿远离开上清县的时候是最年轻的秀才,想来从前在沧州也是很有名的…他又想起了叶锦夕。
眼神微微一暗。
他策马往旁边退了退,把主场留给叶鸿远。
叶鸿远参加过不少诗会,不是头一次被人这样围观了,所以应付起来还算游刃有余。
他脾气好待人为何,没半点架子,对于这样的知府老爷,百姓们是很喜欢的。
程濯看了会儿,思绪又开始飘远。
四月初气暖和,他却觉得那阳光亮得有些刺眼。他耐着性子等着,上清县的县太爷在十里香准备了酒宴,准备给新任知府大人接风洗尘。
叶鸿远一回头看向程濯,想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程濯便道:“我要去军中报道,先行一步。”
叶鸿远点头。
“保重。”
那帮县太爷还没揣测出这位一看就气度不凡的公子哥儿是什么来历就见他策马而去,马蹄一扬,烟尘滚滚,扫了很多人一脸。
“叶大人,方才那位公子是…”
上清县知县仗着和叶家是同乡,忍不住问了出来。
叶鸿远笑笑,“京中友人,去边关投军的。”
并不愿意透露太多关于程濯的来历,知县大老爷很上道,只道了句原来如此,然后就殷勤的带路。
其实这样的场合叶鸿远并不太喜欢,但他既上任知府,总要和地方县令打交道。
于是这顿饭就从中午吃到了晚上。
沧州这边的府邸早就安排好了,月上柳枝头,他才笑着婉拒了几位县令的邀请,乘车而去。料到了这几日必会有惹门拜访,但他没想到第一个来的,是两年不见的方侯爷方叙。
昨喝了酒,叶鸿远睡得比较沉,被叫起来招待客饶时候脑子还有些晕,听到方叙的名字,他立即清醒了几分。等他来到堂屋,就看见那位二世祖正好整以暇的坐在那喝茶呢,一只手瞧着红木桌面,眯着眼打量墙壁上一副青山图。
他用手揉了揉眉心,笑着走进去。
“许久不见,方侯爷别来无恙。”
方叙转过头来,因为逆光的关系,他一时没看清叶鸿远的脸,下意识眯了眯眼。
叶鸿远已经来到近前,对着他抱拳行了个礼。
方叙回神,果然他还是不喜欢读书人那套虚礼,膈应得慌。不过好歹是新人知府大老爷,还是要给点面子的。于是他站起来,装模作样的回了个礼,然后道:“听昨在城门口,叶大人可是出尽了风头,威风得很嘛。”
叶鸿远一愣,着实未料到他消息如此灵通。
方叙撇撇嘴,“程濯来投军,他不是跟你同行?我俩是发。”
叶鸿远这才想起来,这位方侯爷乃是京城人士,自是从和世家子弟打交道。
方叙又道:“听你家那丫头跟我那冰块表弟定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