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尘一言不发,背过身去躺下。
崎湮眼角余光瞥见他这模样,心情大好,复而坐下来,道:“我的影将已经将阿实给抓回来了。”
悠然面上一喜,“真的?他此时身在何处?”
“就关在地牢里,只不过……”
“怎么了?”
“他命不久矣。”
悠然惊得瞪大了眼,“为何?他不是魔族人吗?”
崎湮道:“魔族人也会死啊,此人狡猾得很,若非受了重伤,也不会被我们轻易抓住。”
“他的血可用吧?”这才是她唯一担心的问题,毕竟这人是死是活与她无关,但是她还指着他的血来救染尘的命呢。
崎湮点了点头,“可用。”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可否见一见他?”
“自然。”崎湮抿了口茶,“让锦春带你过去即可。”
悠然看向染尘,见他背对着自己,想了想,道:“那我即刻过去瞧瞧。”
说罢,她便出了门。崎湮和染尘合不来,很快也走了。
染尘盯着面前的墙面发呆,这几日他大多数时候都在睡梦中度过,毒发的时候如同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搅碎了,疼得他冷汗涔涔,恨不得满地打滚,可是多年来的教养使他不得不隐忍着。
何况这里是无情宫,他表现得再可怜也不会有任何人心生怜悯,而他并不需要旁人的同情。
正想着,腹中忽然一阵翻滚绞痛,他疼得闷哼一声,喉间窜上来一股甜腥味,他强撑着翻了个身,趴在床沿,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刚迈进门槛的悠然看见这一幕,吓得差点端不稳手上的托盘,鸡汤洒了大半,烫红了她的手她也顾不得了,迅速放下托盘飞也似的奔过去。
“这是怎么了?怎么吐血了?”
染尘匆匆抹去唇角的血迹,将颤抖发白的手掩于棉被之下,微哑着声道:“你不是去了地牢?”
“那人被关着一时也跑不掉,倒是你比较要紧些,我不过才走了这么一会儿你就毒发了,这几日定然十分难熬吧。”她说着,拿出帕子轻轻擦拭他唇角未干的血迹。
也不等他再说什么,去倒了杯热水来给他漱口,才又道:“可好受些了?”
染尘点了点头,“有你在,就不疼了。”
“你何时变得这般油嘴滑舌。”她语调嗔怪,眉目间满是心疼。
染尘一时竟真的觉得没有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