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悠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一副认真模样,也不敢确定他有没有说谎,只得说道:“你有什么要求?”
阿实摇头笑了笑,道:“我左右不过是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要求?黄泉路上有那个道士作伴,也算不孤单。”
悠然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骂道:“无耻,谁要和你作伴,他本无辜,却要被你害死,在地狱里我们都要啃你的骨血报仇!”
“你们?”阿实舔了舔唇角的流出的血迹,笑道:“你竟甘愿殉情?哈哈哈……无情宫到底逃不过情之一字,你如此,崎湮亦如此。”
悠然觉得与他再没有聊下去的必要,转身便出了地牢。
崎湮动作很快,不出两日便将药材找来了,独独差一味冬芜灵芝。
崎湮说:“我就差没让人把那些悬崖峭壁都凿通了,就是一点踪迹也没有。”
染尘至多还有两日活头,悠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这两日她都会去地牢走一走,和阿实聊天,想从他嘴里撬出些什么来,可那人真是油盐不进,愣是没说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看着染尘越大憔悴的面容,出气多进气少,她心疼得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了。
这日入夜睡不着,她提了一壶酒去地牢,看到阿实已经躺在潮湿的破草席上睡着了,干脆倚墙坐下,自顾自拿掉木塞喝了起来。
阿实闻着酒味醒来,往旁边一督,着实吓了一跳,惊坐起,“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悠然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拿起身旁地上的另一罐酒递过去。
阿实呡了呡唇,伸手接过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垂头丧气的。”
悠然饮了口酒,“明知故问。”
听着她语气里的怨怼,阿实也没敢再落井下石,他舔了舔有些干的唇,打开了酒塞,凑近嗅了嗅,叹道:“许久没见着这样的好酒了,崎湮对你也是真不错。”
悠然没接话茬,自顾自道:“我在话本里见着一句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怕是没这个机会和他到白头了吧。”
“也不是没机会。”他淡淡道。
悠然一喜,抓着他的手腕,双眸煜煜,“你有法子?”
“他毒不解,最后三年不仅形同废人,还会鬓发渐白,到时候你故意把头发弄白了,你俩这不也算到了白头?”
悠然气得直咬牙,“你个黑心肝的,明知我为此焦头烂额,还借此打趣我!”
阿实哈哈一笑,仰头饮下一口酒,却忽然被她将酒罐子夺了去。
只听她骂道:“这样的好酒,给你喝真是浪费!”
阿实也不恼,屈腿懒懒散散地坐着,手脚的铁链子随着他的动作厮磨作响,他早已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