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蹙眉，“如此不是……”

阿实道：“除了调制真正的解药，便仅有这一种解法，绝无虚言。”

“知道了。”她甩袖转身而去，对锦春吩咐道：“给我盯好他。”

“是。”锦春微微福了福身，撤到一旁。

悠然回到自己的寝殿，沐浴，并换了身干净衣裳，还特意在香炉前熏了熏，生怕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气息。然后，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香囊，从药材架上找了几味药材塞进香囊里，这才出了门。

到隔壁寝殿，看到染尘竟坐了起来，赶忙走过去，担忧道：“不好好休息，起来做什么？”

染尘轻轻咳了咳，仅是这样的举动便已十分费力，他面色苍白，气息微弱，令人觉得他下一秒便要消散了一般。

悠然只觉得心疼得不行，“你赶紧躺下，别着了风。”

“无妨。”染尘虚虚握住她的手腕，制止了要扶他躺下的动作，缓缓道：“我怕睡久了就不知不觉地去了，我不畏死亡，只怕你伤心。”

悠然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道：“你不必担心我，我说过会随你而去的，还请你黄泉路上走慢一点，若是始终不见到我，就在奈何桥上驻足，等我来寻你。”

“傻姑娘，说什么傻话呢！”染尘语气重了些，竟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悠然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赶忙道：“我不过是胡诌的，我会活着，长命百岁，等过了奈何桥，我就不喝那孟婆汤，这样来世就能寻到你了，你可不能忘了我啊。”

“好。”染尘终于止住了咳嗽，身子虚软得倚靠在她身上。

受筮灵蛊虫的毒摧残，他已经变得憔悴不堪，本就不健硕的身子更是消瘦得仅剩皮包骨头了，原本的一头墨发也掺了白。

悠然身上的馨香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味，令他觉得没那么难受了，许久，困意渐渐袭来，他眼皮耷拉着又强撑起来，想睡又不敢睡。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攥着悠然的手紧了紧，想说什么，却只动了动嘴皮，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来。

终于还是缓缓闭上了双眼。

……

染尘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他动了动身子，竟然再没了那浑身的无力感，他坐起身，环顾四周，陈设布置皆像客栈。

他赤脚走下床榻，惊奇地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康健了，闭目凝神，还发现自己的内力全在，武功也完好！

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顾不得自己此刻衣着单薄，连鞋子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迎面撞上端着吃食回来的悠然，眼看着她手中托盘不稳，便急忙扶了扶。

“你怎么了？”悠然一脸莫名其妙地问。

染尘舒了口气，挠了挠头，有些憨态可掬：“我……我怎么就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