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的师傅—怪老头牧疆,或许是因为眼疾,每日里在屋里并不出门。
慕青时不是没有尝试过为他诊治。
但是牧疆淡笑着拒绝了,扶着胡须缓缓道,
“天命无可医之法。”
慕青时只得放弃。虽然她对天命一说将信将疑,但是否医治是人的自主意愿,强求不得。
次日一早,慕青时的房门便被敲响。
慕青时翻了个身,看了看刚泛白的天空,懒懒问道,
“谁啊。”
门外传来牧云有些急躁的回话,
“青时,青时,山林异动,情况有些不妙,我和师傅立刻要出发了。”
慕青时听到这话一个激灵,立刻从床上蹦起来,边穿外衣边道,
“你等等我,我马上开门。”
慕青时趿拉着鞋开了门,果然见牧云已经穿戴整齐。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着急?”
牧云目光触及她未穿袜的脚,俊脸倏然一红,结巴道,
“啊...对,师傅说情况有些紧急,我们要立刻出发了...”
慕青时不知道他的异样,神色凝重的点点头,
“那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啸风我会照顾好的。”
牧云红着脸点点头。
慕青时灵光一闪,转身进屋去翻柜子,
“对了,我特意给你们做了两瓶跌打损伤药,记得随身备着。”
牧云接过两个小巧的药瓶,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笑的着实好看,
“谢谢你,青时。”
慕青时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又想起什么似的微微叹气,
“这下又是我一个人了。”
牧云有些急切莽撞的接道,
“我和师傅处理完事情,马上就会回来的!”
慕青时有些意外的看着他,笑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送走了牧云师徒以后,慕青时的生活更加的简单了,每天就是吃吃睡睡以及照顾啸风吃吃睡睡。
慕青时扒着手指头数日子,啸风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然而牧云师徒依然没有回来。直到这一日,一声气吞山河的虎啸声响彻了靖王府,打破了素日的沉寂。
“主子,啸风临盆,情况不太好。驯兽师还没赶过来,您看?”
陆九渊继续读着兵法,只淡淡吩咐了一句,
“去找几个经验丰富的稳婆。”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陆九渊看完了最后一页,才合上书起身,
“随本王去看看。”
两人耳力极好,刚刚走到啸风院外面,就听到里面老虎低沉的吼声,和少女清脆焦急的声音。
“啸风,再使点劲!下来了下来了!”
“快把剪刀给我!”
陆九渊和玄墨对视一眼,迈步进了院子。
只见笼内的啸风侧躺在地上,一地血水,十来个稳婆围着大铁笼子站着,战战兢兢,有几个甚至还吓得尿了裤子。
只一个小厮哆嗦着手递东西给笼子内的慕青时。
啸风察觉到主子的到来,偏过头来看他,发出一声哀鸣。
慕青时白嫩的小脸上是不同素日的认真和严肃,此时她利落的剪断脐带,拿着绳子极为灵巧的打了个结,才转头看向两人,
“参见王爷。啸风第一次生产没有经验,所以我...奴婢斗胆帮啸风接生了。”
陆九渊摸摸老虎脑袋,转而看她的桃花眸子闪着莫名的光,笑道,
“做的不错,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