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王大风没想到的是,回答他的竟然是举着五连那位身边一名同样打扮面巾人,干净利落的大嘴巴子。
出手的自然就是手里拎着把大坎刀的福超了,此刻的福超光露出两眼睛珠子出来,凶相毕露的瞪着王大风。
而当着这么多人面,莫名其妙挨了一嘴巴的王大风自然是受不了了。开玩笑,人家就指望着这张脸在南云分区这片吃饭,你一巴掌给人脸面打的稀碎了,他以后吃啥呀!
“艹娘的,给我砍死他!”挨了一嘴巴被打的脚步踉跄的王大风,指着福超就发出了满含怒意的吼声。
王大风手下这帮弟儿,虽然挺多瞅着还是读书的年纪,可你要他们解个啥二元一次方程估计都够呛,但要说干仗,那是个顶个的敢往上冲。
十几名手里拿着明晃晃刀片子的小崽子,就像是深海中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群,蜂拥而上。
“亢!”
就在此时,五连朝天一声枪响,立马让这“鲨鱼群”画面瞬间定格,其中跑到最前方的距离福超不过半个身位了,看着志阳手里还冒烟的五连,他很识趣的还往后挪了挪腿。
枪一响,王大风的脸色也是“唰”的一声就变了。
要换成十几年前,他刚在路上跑那会儿,偶尔到大农村里收个帐平个事儿啥的,带把破铜烂铁有机会响一声的威胁威胁人,人家农村里见怪不怪了全当炸爆米花了,有响不奇怪。
后来南云这片成立了分区,合并到城市里来了,那规矩就跟原来完全不一样了。
治保分局大案队有两个必破,一个是命案必破,一个是枪案必破。
在这种高压的打击力度下,王大风好几个曾经跟他一块儿的朋友都因为这家伙关进去了,他自然也就不会再重蹈人家的覆辙了。
看着王大风在南云这一块儿好像混的还挺光鲜亮丽的,但能涉及到响的事儿,他还真是基本没干过,至少进入城区后从来没在他手里响过。
不过没干过也不意味着,他就不知道这玩意儿代表着什么。
在禁枪严打风头正劲的时候,蒙了个面就敢在货场门口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扣动扳机,要么就是背后有大关系,自己招惹不起的狠人。要么就是荤素不忌,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为出人头地,踩着别人上位的生荒子,那他王大风更加招惹不起。
毕竟前一种人,拎着家伙出来更多的是威慑,象征意义较大,人家就是告诉你,老子即便出了事儿也摆得平,以此彰显一下自己的能力让你臣服。
而后一种人,他手里的响说不定就是他身上全部的积蓄了,买这玩意儿绝对不是为了吓唬人的,那是实打实想靠它往上爬啊!
王大风虽然平常朋友都是“疯子”“疯子”,但年过四旬的他真不是个啥都豁得出的真疯子,就对方这种先鸣枪再谈事儿的整法,王大风确实是接不上。
“啪!”
就在所有人都愣神之际,福超抬手又是一个嘴巴子甩了上去,王大风的嘴角很快就发起了淤青。
接着福超伸手将王大风手里的手包一把抢过,扔在了地上,然后又将自己手里的大坎刀塞到对方的手上,身子微躬指出他刻意亮出的脖颈道:“来,你不是要砍死我吗?有能耐,朝这剁,手起刀落一刀就够了!来啊!让老子看看你到底是个站着尿的爷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