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币烧得很旺,火舌幽蓝,让人觉得诡异。
顾小霜正要往前方走去。
忽然!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全身白色旗袍,脸色苍白,脸上却挂着诡异冰冷的笑意,一下就把顾小霜吓了一头冷汗,头发都竖起来了。
“顾小霜,你终于来了!”
“……”
顾小霜定神一看,这才认出来,原来眼前的人,正是张一磊的母亲张太太。
短短几天,张太太便瘦了整整两圈,黑黑眼圈,神情憔悴,只是眼里透着怪异冷冽的光。
张一磊是她唯一的儿子,儿子忽然车祸身亡,对张太太的打击肯定非常大。
“是,张太太你好。我来了。”
顾小霜低声问好,然后便主动在冥堂前拿了香烛,为冥堂中央的张一磊画像奉上三柱香。
完成一切,顾小霜才回头对张太太说。
“张太太,请节哀顺变。对于一磊的死,我们大家都很伤心,也很遗憾。我本来想早点来问好的,但前几天,我一直卧病在床,所以拖到现在才来。实在抱歉!”
张太太皮笑肉不笑地抽抽嘴角。
“是啊。我也听说你病了好几天,今天看你脸色也是不太好的。怎么,那天一磊车祸身亡,也令你受打击了?你是心虚,还是害怕啊?”
在张太太的探究眼神之下,顾小霜只觉得浑身不太自在。
她明白,张太太将丧子之痛的部分责任都归咎到她的身上了,但张太太在如此悲痛的状况下,顾小霜也不便辩驳。
她转而问,“张太太,没想到这里已布置成这样,还有这些用以的冥器……”
张太太冷笑,“我听说,顾小姐的家族是世代从事入殓生意的,这种场景,应该是习以为常吧。怎么你的样子好像这么惊恐?刚才你走进来时也花费了很多时间。看来,你这个国内入殓师第一人的名号,也有点浪得虚名啊。”
顾小霜也没有理会张太太的话语,虽然与张太太接触时间不长,但她也有点了解张太太的刻薄和对自己的针对。
想着葬礼的布置各方面,张家应该会准备妥当,顾小霜便直接问。
“张太太,这次我是主要负责给一磊入殓和整理仪容吗?”
“是的。”
“既然我接受了这次的入殓工作,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张一磊的遗体吗?听说,你们后来将遗体从医院里带走了,不知现在是安放在什么地方?”
“一磊的遗体,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今天你是见不到他的。”
顾小霜又有点意外了。
她今天过来的目的,主要是想接近张一磊的遗体,听听他最后心声,为他办妥最后的遗愿,谁知道张太太居然说她今天见不到遗体。
“那你今天叫我来是为了……”
“是为了让郭大师见一见你。”
张太太很恭敬地弯下腰,从冥堂一侧请出了一位穿着道教法师装束的中年男子。
那人年约五十,一身青色长袍,头戴道观,虽五官端正,眼神却如鹰般犀利,正炯炯有神地上下打量着顾小霜。
顾小霜更觉得奇怪。
张一磊的家人决定他的葬礼以道教形式进行,顾小霜作为外人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可张太太却专门叫她过来,让这位所谓的郭大师来见一见,这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