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高处不胜寒,若是本宫此时便已经急不可耐,乱了分寸,那伤的可是本宫自己。”
随即,她又道:“本宫乏了,扶本宫进寝殿歇息罢。”
翠屏方才明白过来,应声答道:“奴才遵旨。”
过了一个月不到,果然如信上写的那样,魏国公府上的诰命夫人递牌子进宫求见。得到消息后,魏昕夕立马派春景和晚霜前去打点,去接母亲和祖母入宫。
用过午膳后,魏昕夕便已在殿内候着了。未时三刻,春景和晚霜便已经带着两位诰命夫人来到凤和宫,向魏昕夕行礼道:“禀告皇后娘娘,魏国公府的两位夫人已经到了。”
魏昕夕开口:“快快传进来。”
随后,夫人和祖夫人便一齐进了宫,向皇后行礼道:“臣妇参见皇后娘娘。”
魏昕夕起身回礼:“小女参见母亲,参见祖母。”
夫人连忙道:“皇后娘娘,这礼可行不得。如今您已是皇后,理应接受臣妇的礼拜,以后还是莫要回礼罢。”
魏昕夕从地上立起身来,向母亲和祖母开口道:“本宫明白,今日因母亲与祖母前来,本宫欣喜,才特地回礼,本宫心中有分寸,母亲不必担心。”
母亲颔首之后,便和祖母一起坐在了座位上。魏昕夕看到祖母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下了然,吩咐道:“你们先退下吧,本宫有几句体己话要和两位夫人说。”
待众人退出后,殿内只剩魏昕夕三人。
夫人开口道:“恭喜皇后娘娘喜得贵子,皇后娘娘可定要好好照料自己的身子。”
魏昕夕点头:“本宫明白。”
祖母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皇后娘娘,您是第一次怀有身孕,更何况这个孩子并非寻常家族的嫡子,而是当朝皇帝的嫡长子。
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寓意都是吉祥如意,身份皆是显赫非常。
但您之前一直待字闺中,闺阁期间虽已经多番教导,但臣妇二人实在放不下心,商量之后决定必须得进宫来见皇后娘娘一面。”
魏昕夕刚要开口回话,就被母亲用眼神制止了,便继续安静聆听祖母的教诲。
“您是魏国公府出来的,哪怕嫁给寻常人家也是当仁不让的嫡母正妻,而您现在身为皇后,身处的并非一般的深家内宅,而是整个大楚最为讳莫如深的后宫。
后宫的尔虞我诈,远非京城中其余达官贵族的府宅内院可比。每个进了后宫的人,谁不想往上爬?谁不想得到皇帝的宠爱?
可是只有一个皇帝,嫔妃又从不缺少,夺宠,争宠,专宠,人心叵测,时局难料。
臣妇当年,是跟着国公大人从一介八品小官一路升任的,因此对府宅内院管理事事亲力亲为,如此小心谨慎,可仍是见过不少妾室勾心斗角之事。
可是尽管如此,落入臣妇耳中的关于后宫的风言风语,还是让臣妇后背生寒。
恕臣妇冒犯,皇后娘娘可曾想过,为何先帝后宫三千佳丽,可是到头来,膝下却只有五个王爷,两个公主?
能在后宫存活下来,平安长大的皇嗣,要么是自己有过硬的本领,要么是母妃有手段,除此之外,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