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壬的声音不大，却起到了“温柔叫醒”服务的作用。

听到姜壬的呼唤，林玖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我们已经……回来了？”林玖坐起身来，揉了揉脖子：“那臭耗子下手可真狠！”

臭耗子？

噢，好吧，这是林玖给周浩起的绰号。

姜壬的嘴角微微勾起，帮林玖揉着后颈，滚热的掌心与冰凉的脖颈一接触，两人都不自主地微颤了一下：“这样好些了么？”

“嗯——”对姜壬异常的体温，林玖的身体一直有本能的地处，可林玖却强迫自己接受，因为她发现姜壬的体温总会让她保持清醒：“不过，幸亏有那臭耗子在，不然戴琳院长……”

想到戴琳院长的举动，想到自己的行为，林玖一阵后怕。后怕自己会杀了戴琳院长，更后怕自己的行为让姜壬陷入麻烦——她若背负人命，姜壬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你可不能手软！”想到姜壬当时的手足无措，林玖心底温软，嘴上却叮嘱道：“相比较直接从人身上吸食血液的快感，我宁愿被打昏过去。你知道的，即便是意识不清醒，我也绝不愿意害人。”

“好！”姜壬笑着应了，看着林玖的目光有着他自己都不能发现的光彩。

林玖的心跳一阵加速，脸上也有了温热的感觉。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指尖碰到口袋里的一个硬物。

这是……照片！

对了，沐雪的照片。

林玖将照片拿出来，照片已经褶皱了，不过照片上的那抹红色依旧醒目。她将照片递给姜壬：“这是沐雪的照片，你看看。”

姜壬迟疑着接过照片，除了发现她与林玖有一样的容貌外，还真没什么额外的发现。

“你看这里！”林玖提醒道。

姜壬垂目，林玖白皙的指尖正点在沐雪的肩膀处。雪白的肩膀上有一个鲜艳的纹身，一枝玫瑰，带刺的茎穿过一个英文单词。

这个纹身好熟悉！

这个纹身是……

姜壬惊诧地看向林玖，林玖点点头，将衬衫解开，露出右肩。

屋内一片漆黑，可林玖的肩膀依旧清晰地展现在姜壬眼中，姜壬感觉身体有些躁动。

“我也有一个这样的纹身！”林玖的声音响起。

干咳了一声，姜壬掩饰着尴尬。看着林玖右肩的纹身，他想起来曾在去年的夏天看到过一次，只此一次。即便到了夏天，林玖也都是长袖长裤。只去年夏天她跟着姜壬到孤儿院后面的小树林摘果子，不小心被树枝勾坏了右肩的衣服——就是在那时候，姜壬看见过一次林玖的纹身。

“我们的纹身都是玫瑰和英文单词，只是，这纹身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林玖起身下床，站在镜子面前，镜子里照出她的身影，还有她光洁右肩的纹身：“沐雪肩上的字母是five，而我肩上的纹身是n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