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阡,去将我娘亲给我缝的那件落梅云裳取来。”沐浴洗漱后我吩咐道。
长阡怔了怔,“那件么……你一直将它视作至宝,一次都没穿过,怎么……”
“这几万年因为懒惰成性好几次都推掉了天宫送来的帖子,天帝大度,从来都没有什么怪罪之言,如今小太子出生,那可是未来的天帝,我若再不重视些,未免太不像话,取来吧。”
长阡欣慰看我一阵,然后应了声是便带人去取落梅云裳了。
待我将自己收拾妥帖,又将装了金珊瑚的无虚袋放进袖口,正准备挑一两个随从便出发时,守门的神侍突然领了个老妇走进院子来,一看见我便噗通跪到地上。
“姑姑,求你救救我家丫头!”
我登时被吓了一跳,长阡及时的闪身到我面前伸手拦住,肃着脸色不怒自威,对神侍沉声道:“怎么回事?叫你守门,不是让你把什么人都带进来的。”
神侍一惊,忙低头战战兢兢道:“大长侍赎罪,这妇人说她是姑姑的远房亲戚,又拿出了姑姑的信物,还说是有攸关性命的大事不能耽误,属下才……”
“长阡,不用在意,且让我听听,我是如何多出来一个远房亲戚的。”
长阡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点点头,站到我旁边朝跪在地上的妇人道:“抬起头来说话。”
“是。”那妇人抬起头来,一张老脸上泪水涟涟:“请姑姑恕罪,我编造此等谎言实属无奈,姑姑可还记得这个?”
然后将手里的一只荷包递上来,长阡接过给我一看,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两万年前我路过扶摇山下的一处村子时,被一家的饭菜香引了过去,最后耐不住口腹之欲厚着脸皮在人家蹭了一顿便饭。
临走之时怕落下搜刮民脂民膏的坏名声,我拆下身上的荷包留给这家的女主人,说以后有难便可带着荷包上流光殿来寻我,以报一饭之恩。
原是因为犯馋欠下的人情债。
“咳……我自然是记得的,如今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吧,长阡,给她搬条凳子过来。”
那老妇抹着眼泪,边感恩戴德边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这老妇膝下有一独女,如今刚满五千岁,正是豆蔻年华,却可惜这孩子的爹不争气,因为滥赌竟然将自己女儿当做赌注输给了在鸪鸠山中占山为王的蟒精月十娘。
这月十娘的名号我也听说过,素以性子嚣张心狠手辣著称,曾经还因为一点小事与红棠闹得不愉快。
红棠说若不是陆离从中阻拦她早就将月十娘一锤子打死了,总之这个蟒精方方面面都令她十分不喜。
而据这老妇所说,那月十娘最近似乎是在练什么妖术,四处在搜集还是处子之身的少女。
虽然不知道她要这些少女有什么用,但她知道自己女儿若是真落入了月十娘的手里,必定是九死一生有去无回,万般无奈之下,这才带着荷包跟女儿来了流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