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巫女抱着黄铜散人,满脸的哀伤。就算这个男人曾经对她做了什么,现在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即将死去,哪怕他是渡劫境的高手。
在脑袋都被毁的情况下,魂魄已经受损,再高的修为也无法复原了。
况且,作为修行人最重要的心,也已经被罚天妖君一把给抓了去。无心凝神,更是会很快形神俱灭。
“你不问我吗?”
“她是我们的孩子,不用问,我也知道。”
“那你怎么从来没来看过她一眼,哪怕你不想见我,也应该见见她。”红袍巫女满脸都是泪,她仿佛要把一辈子的泪流光。
就算当初被逐出师门,她也没有这么哭过。
“她出生的时候,我看见了。”
“她学走路的时候,我也看见了。”
“她学会说话的第一个人,就是我。”
“只是,可惜见不到她嫁人了。”黄铜散人语气断断续续,说到了这,已经有些油尽灯枯了。
“那你怎么不等等,她叫你一声”
黄铜散人眼睛闭了又睁开,“我不是合格的父亲,别让她知道我是。”
红袍巫女哽咽不已,怀里的黄铜散人已经开始慢慢变得冰凉。
突然,黄铜散人如同回光返照,想开口说话,但已经不能。手里拿出了一个玩意,放到了红袍巫女的面前。
红袍巫女一见,顿时泪崩。
这是一把竹剑。她记得是当年给婵儿小时候练剑特意做的。这是婵儿的第一把剑,她十分喜欢。
只是后来在过冰封山涧的时候,婵儿有意显摆,在山间小路上舞剑,不慎掉落到了谷底。
为了一把木剑,红袍巫女也没有专门冒险下冰封山涧,那底下可是聚集了一堆的冰雪原人,十分地难缠。
关键是惹了这些原人,还会连带把自仙门给得罪了,所以更没有下去找回来的理由。
为此,婵儿不知道夜里哭过几回。直到很久以后,开始学习满都门的修行之法,她才慢慢忘了这把木剑。
黄铜散人的眼睛是闭着的,还剩一丝气悬着。
“你等着,我让婵儿过来。”
黄铜散人抓住了红袍巫女的手,有心要阻止。可他的力道已经不能了。
所以只能听到一个尖哮声响起。都知道,这是满都门召集自己门人的特殊手法。
但满都门自己人知道,这并不是召唤所有人,而是特定的人。
这信号飞入天空是红色。是专属于红袍巫女的颜色。现在满都门内,是没有人买她的账的。
只有婵儿,才可能循声而来。
婵儿作为仙军的一员,也跟随而来,只不过被这些顶尖高手留在了大部队那里。
婵儿与红袍巫女等斗法的地方距离并不太远。她早就想去看师尊红袍巫女的情况了。只不过,没有得到消息,并不敢前往。
这次得了小心,自然是火速前往。
等她赶到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满目的疮痍,她以为的无敌的仙军高手们,个个是面带惶恐之色。
目光定在半空中在追逐的二人。一人是天机子,另外一人不认识。不过那人比天机子高明不知道多少,总是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天机子前进的路上。
两个人你追我赶,好像天机子是在专程追另外那人。与知道内情的人,完全意见相左。
她扫视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自己师尊的位置。
“师尊!你没事吧?”婵儿到了红袍巫女的身后。她很好奇,自己的师尊怎么会抱着道城宗的分门掌教之一黄铜散人。
等红袍巫女转过脸,婵儿大吃一惊,“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