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震动,似乎有人踏上了船板,舱内四个人立刻安静下来。他们此刻都很难动弹,要是来了什么歹人就麻烦了。
“咚咚咚咚咚”一阵脚步声响起,这声音很轻,一般人在睡梦中都不会被惊醒。但此时四人精神高度集中,听到这一群脚步声,内心都是忐忑不已。
几个黑影闪身进来,点亮火光,突然见到舱内有四个人或坐或躺,都是吃了一惊。
“唰!”
几人掏出兵器,分别扑向四人。艄公立刻哀嚎:“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禁声!不许叫。”一人给了那艄公一脚。
借着忽明忽暗的火光,李天赐看清这是四个人,脸上都蒙着布,显然不怀好意。其中一人正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那人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突然喜道:“没错了,就是他们!”
另一人道:“你怎么知道?”
“你过来看看便知!”
那火光突然移到了李天赐的头顶,一时之间李天赐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觉得几个人的眼睛都盯在了他的脸上。
几个人齐声道:“还真是!”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夫功夫!哈哈哈。”
一人皱眉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被人下了药?”
另一人道:“先把两个艄公拖出去,这是官牙的船,就不杀了。”
两个艄公如蒙大赦,连声道:“大爷说的是,这钱财小的一分没有。”
“瞧你那七孙赖爪样,拖出去!”
两个艄公像死狗一样被人拖出去扔在了岸边。李厚光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他内心隐隐约约有了最不祥的预感。
那人突然转脸看向他:“这位想必就是李厚光了。”
李厚光惊道:“你……你是谁?”
“我是谁,你能不清楚吗?你出门的那一刻,就该想到有今日。”那个一直没说话的人终于开口了,声音略显苍老,显然已经并不年轻了。
李厚光犹如听到了晴天霹雳,眼睛瞪圆了嘴巴张开再也闭不拢了。
李天赐道:“各位好汉,银子都在仓后大米堆左手五寸处,请好汉门拿去喝酒。我父子二人并未看见你们容貌,也绝不会去报官。”
那老者笑道:“好,有些胆识。”
李天赐听他语气中充满赞美之意,不禁心下窃喜,正想再说两句好话,李厚光突然开口了。
“王恭厂大爆炸,各位想必都知道了。他在爆炸中头颅受了伤,已经把以前的事全忘记了。要杀就杀我一人,放了我儿子!”
几个人脚步一顿,对视了一眼,显然对这种事颇感意外。
“胡说道!”
一人抽出刀,狠狠一刀砍了下来。
一条血线从李厚光的脖子上猛地飞射而出,溅满了整个舱顶,他的头颅掉在地上转了几圈,眼睛仍然瞪得大大的。
李厚光的无头尸体抽搐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