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梦烛也不是无所不能，它所选择的那人的鲜血便是让其露出马脚的唯一途径。

献血一滴滴落在地面，土壤慢慢泛着红色，燕墨见状赶紧捏诀。

周围瞬间风起云涌，玄色云绣袍被风刮的有几处已经撕裂，墨发也随之在空中飘动，裸露在外的肌肤不停的有伤口显现。

不过片刻间，原本碧空万里的天立马变得乌云蔽日。

燕墨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跪在地上。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萧怜，微微笑着，眼里是数不净的柔情。

终于……终于……

但还未当他来得及喘口气，一股黑烟直冲他到他面前，黑烟仿佛长了眼睛般，离他面容一指之距后停下，再也没有动作。

慢慢的，黑烟围绕在他周身，像绳子一样缠住他的右手，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把利剑，此时正被他紧紧握在手里。

他明白现在的状况，自己已经被梦烛控制住行动，而远处的萧怜依旧昏迷不醒。

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燕墨想赶紧施法让自己逃离梦烛的掌控。但不论他再怎么尝试，都只是徒劳。

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超萧怜走去，燕墨发丝散乱的披在后背。他的手此时已经开始发抖，但奈何梦烛像是铁了心般不给他任何挣扎的机会。

在距萧怜仅一步之遥的地方停放，他看见自己的右手将利剑高高举起，下一刻便要落在萧怜白皙的颈间。

“杀了她！”

他听见自己耳边传来声音。

“杀了她！”

“杀了她！”

那声音一遍又一遍得重复，如同恶魔的咒语一样盘踞在他脑海里。

“杀了她你便能回到现实，燕墨也会死，你便能成为淹没，真正的燕墨，独一无二的燕墨！”

原本挣扎的心思在听见这句话后有一刻的迟疑，他想成为燕墨，无时无刻都在想！

他想做一个“人”，而不只是承载记忆的躯壳！

此时燕墨好像成为了一个怪物，一个被自己心魔掌控的怪物。

杀了她！

杀了她！

面容在此刻变得扭曲，他想挣扎，可心底一直在重复让自己杀了萧怜。

最终，燕墨将利剑对准萧怜的心口，脸上浮现出恶毒的神情，眼里虽有抱歉不舍，但终归做了决定。

利剑刺入皮肤的声音此刻尤为清晰，他好像有一瞬间的清醒，可并没有激起什么太大波澜。

下一刻，手中的利剑被一块石子打断，燕墨诧异地抬头，看见一个与自己生的一摸一样的人。

那张脸，自己无比熟悉，那个人……自己也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