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怎么了？”

“您这话时，能把鞋子穿好吗？或者是别晃脚。我眼睛疼。”

“你眼睛疼跟我的脚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我的眼睛之所以疼，完全是被您的脚熏的。”

“胡袄。”张道长着给了我一个脑瓜崩。不过，他还是起身穿好了鞋。

我捂着脑袋想给张道长倒茶。张道长阻止了我：“不渴，咱们出去逛逛吧？”

“师傅，这可不像你。你居然没把茶喝完。”

“这又不是我的茶。”大厅正对着大门，张道长趿着鞋往大门走去。等我放下茶壶时，他已经快走到铁门边了。

“速度还挺快的。”我一边声嘀咕着，一边撒腿追上。

“师傅，我们去哪里逛？”我问张道长。

“当然是去饥民那边了。”

“很好。”导演的声音再次传来。

其实，在张道长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那一大段时，剧本里的这一幕就已经结束了。后面的事情都是没有剧本描述的。

剧本跟生活不一样。剧本一般只抓重点，生活却非常琐碎。剧本一幕就能演完一个饶一生，生活里光光是记录每的柴米油盐就能记下一大堆来。剧本可以跳跃，生活只能慢慢熬过。

等到下一幕时，王语道已经如愿进了衙门办差，受命修整县里的农渠。张芬奇也因为赈灾有功，被县令举荐。至于张道长，他算是张芬奇养的门客，依旧躺在张芬奇家里吃闲饭。虽然他没少替灾民治病，但是他的功劳都归给了张芬奇。因为他是张芬奇的门客。

虽然张芬奇颇有正义感，但是对于这种事情却也觉得理所当然。

在剧本之外，真正参与赈济饥民工作的得有数百人。不过，张芬奇是首个也是主要倡导者。数百个参与赈济饥民工作的人里有一半拿过他的工钱。

张道长看我愤愤不平，满不在乎地：“县志就那么点大的地方，要是把参加的人都写上去，那县志就成记名册了。张芬奇功大，得赏是应该的。朝廷总不可能把所有人都犒赏一遍。朝廷要是有这个钱，也轮不到张芬奇赈济灾民。不管怎么，我们最近可没有饿过肚子。这就够了，做人不要太贪心。”

我还在琢磨他的话时，张道长画风突变：“我最近在花园的大树上发现了一个蜂窝。你会爬树吗？”

“师傅，你是不是忘记我之前被蜜蜂蛰的事情了？”

“没忘。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我才老是抬头看树，终于发现了一个蜂窝。你不想吃蜂蜜吗？”

“想倒是想，可是一想到蜜蜂，我就不敢想蜂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