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已挽满,锋利的狼牙箭已经扣于弦上,且以斜角虚对长空,箭矢所指的方向并非明月中军的重装步兵,却是两翼的轻兵。明月中军。拓跋焘嘴角霎时绽起一丝讥笑,将轻兵手中的战刀换成长弓就变成弓箭手了吗?这想法也未免太真了!如果弓箭手这么不值钱,那也不会成为中土世界的精锐兵种了!长弓制造困难又极易损坏,固然是弓箭手稀缺的一个原因,可另一个原因就是要训练一名精锐弓箭手很不容易,弓箭这玩意易学难精,只要身高够高,臂力够强,是个人就能挽开长弓,可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弓箭手,没有几年训练是绝无可能的。更何况,成千上万名弓箭手在战场上同时放箭,和一个人射箭,那完全是两回事!因为弓箭手往往处在重装步兵和轻步兵的重重保护之前后左右几乎都是攒动的人头,那样的环境很容易让人产生视觉错乱,不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根本无法准确判断出敌军的确切距离和方位。这时候就需要凭借弓箭手的经验了,一名没经验的弓箭手很难凭感觉控制好射角,射出的箭矢就会产生很大的偏差,或者落空或者干脆落到自己人头上。
拓跋焘眼里,此时的孟虎就像个穷了一辈子的土包子,突然间了财就要迫不及待地拿出来向世人炫耀了,也只有孟虎这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土包子,才会认为轻步兵扔下战刀拿起长弓就能变成弓箭手了。两军阵前。孟虎陡然扬起大枪,枪尖虚指向前。挽弓以待的轻兵们便纷纷松手,弓弦颤动的嗡嗡声一篷散乱的箭矢掠空而起,向着左右两翼缓缓逼进的明月轻兵射来,正如拓跋焘所预料的那样,这波箭矢的杀伤效果微乎其微,绝大多数箭矢没射中明月轻兵就已经攒落在地。正向前缓缓逼进的明月大军顿时轰然大笑起来。
孟虎却丝毫不以为意,再次举起大枪往前一引,又一篷箭矢掠空而起。这次因为有了前次射角不足的借鉴,而且两军距离也更加近了,杀伤效果明显比刚才好了一些,至少四五十名明月轻兵惨叫着倒在了血泊郑明月中军。拓跋焘脸上的讥笑之色更浓了,孟虎这家伙有时候勇敢得像头猛虎,有时候狡猾得像头狐狸,可这时候却蠢的像头猪!在中土世界,真正决定战争胜负的永远都是重装步兵,而不是轻步兵,可这家伙却拿弓箭去对付两翼的轻步兵,真是愚蠢!而且,孟虎把近千弓箭手摆在前面,却把勉强还能起到些许保护作用的几百轻步兵摆在后面,这不是让弓箭手直接暴露在明月大军的屠刀之下吗?
一旦明月大军杀到面前,这些弓箭手立刻就会成为任人宰割的犬羊,这可真是愚蠢透顶!拓跋焘甚至已经开始幻想明月大军斩杀敌军弓箭手时的惨烈景象。明月重兵的长矛一排排地刺出,敌军弓箭手纷纷被刺成筛子,一排排地倒了下来,正躺在血泊中痛苦地哀嚎,呻吟,左右两翼的明月轻兵正向敌军身后迂回,包抄,敌军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孟虎也将束手成擒……明月帝中仅有的两百名弓箭手也经开始还击,不过可惜的是,孟虎的第五联队很狡猾地占据了上风位,而明月大军却是逆风而上,凛冽的北风严重干扰了箭矢的飞行,不但射程大为缩短,杀伤力也大为减弱。两军相距更近了,眼看就要进入投枪的攻击范围了!
高亢激昂的战鼓声陡然变得急促起来,正踩着鼓点前行的明月大军立刻跟着加快了脚步,在鼓点的引导下开始冲锋!尾随重装步兵身后的投枪手已经拉开了一段适当的距离,一个个高举投枪,已经开始助跑,整整一个大队的投枪兵,上千枝投枪,无一例外都指向了正前方那道孤伶伶的身影。拓跋焘的脸肌剧烈地了两下,嘴角悄然绽出两道冰冷的弧度,在上千枝投枪的密集攒射之下,孟虎纵然有通彻地的身手,也绝无法幸免于难!
人终究是血肉之躯,绝不可能抵挡投枪的穿刺!就在拓跋焘认为大局已定的时候,战场上却出现了出人意料的一幕!孟虎高举大枪往后一引,转身就跑,左右两翼刚刚还在挽弓放箭的轻步一声喊,也跟着转身就跑,而且逃跑的也不是同一个方向,左翼的轻兵奔着东北方向,右翼的轻兵奔着东南方向,孟虎更是直接奔着东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