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帝国汉雄康平七年末,益州牧、蜀王李禅攻破洛阳,杀死意图谋反的云南郡王李允,随后以矫诏推举李治登基,李治、帝号华夏帝国汉献帝、年号安平。汉献帝安平元年,蜀王李禅加封一品上柱国大将军、总参国家政假节国家摄政王。雨线将低沉的苍穹和泥泞的地面连成了一气,不的一道道闪电越发显得阴森诡异。这场抹黑进行的战斗充满了混乱残酷的味道,双方的士兵都看不清敌饶脸,双方的刀枪和盾牌交击发出一片清脆沉闷相夹杂混响交鸣。
此刻所有的指挥体系都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意义,任何命令和指挥都变成了多余的东西,战士们只知道机械地挥出手中的刀剑,结果只有三种:落空、撞击到敌人手中的盾牌、或者是刺中敌人。沈宸率领着五十个人自西侧的山坡上冲下来的时候,在城墙下折羽的数帐党项士兵刚刚抬着伤员和战殁者的尸体越过壕沟回到了队中,拓跋家大队已经完全撤出了战场,几百骑兵踏着泥水向北面二十多里外的大营疾驰而去。此刻还留在原地的除了八帐刚刚从城根下撤回来的正兵之外,还有十帐负责接应他们并且承担了断后任务的骑兵。
拓跋光远一直在关注城门方向的动静,城中的敌军如果选择这个时候出城追击,他便要率领这一百人出头的战士先打退城中的追兵,然后再缓缓后撤。但是城门方向没有任何动静,撤回来的战士禀告,他们在撤回来的过程中十分顺利,没有受到任何阻挠,那曾经大肆逞凶的弩机也没有再发射,关内的敌军更是没有半点要追击的意思。这么黑地夜晚。这么大的雨,敌人不追击很正常,拓跋光远心中十分清楚,敌人在城外挖掘的那些壕沟,不仅仅对攻城方是个障碍,对意图追击的守城方同样是障碍。
在目前的局面下,只要在己方撤退脱离接触时敌人不追击,那么敌人就再也追不上己方了……因此他立即命令那些撤回来的士兵将伤员扶上马,自己也上马,那些战殁者地尸体统统被搭上了马背,那些上了城头的战士的尸体无法抢回,除此之外,拓跋光远不准备在城下扔下任何一个战士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沈宸在率领着十个伍的士兵拉成了两长排从山坡上冲下来的时候,拓跋光远刚刚下达了列队开拔的命令……沈宸看着远去的拓跋光远大队,此战原本并不是战斗而是一场无意间的遭遇战,三百火麒麟骑兵正在周围收拾残局,沈宸手里五十名千牛卫士兵早已经筋疲力尽,原本数百名千牛卫经过一夜之间的奋斗已经损失差不多了。沈宸原本带领数千数百千牛卫和三百火麒麟骑兵屯驻高腊山,意外的发现拓跋光远率领的粮草车队,原本以为战斗会十分容易的,岂料护送车队的竟然是铁鹞子军中的精锐玄铁骑兵,不过沈宸麾下的千牛卫重装步兵也对玄铁骑兵造成了非常大的损伤,数百玄铁骑兵仅剩余步卒三十人,拓跋光远自认为这是一次敌人事先安排好的陷阱,而沈宸则以为这是一次意料以外的遭遇战。
大雨仍然在下个不停,泥水已经慢慢地浑浊起来,一些重伤员伤口和泥水混在一起已经出现感染发脓的现象了,好在军中云南白药够用。一个闪电恰于此时划过,将地之间映得一片惨白,扭过脸注视着左侧的党项军官们隔着朦胧的雨雾看到了星星点点的金属闪光那是敌饶武器在闪电和雨水交织作用下发出的光芒。拓跋光远发现了所部被两队敌军前后包围了,后队便是拓跋光远熟知的红巾军精锐火麒麟骑兵,一个可以在任何地形任何环境作战的骑兵,三百火麒麟骑兵有校尉李文革率领,李文革这是第一次统帅火麒麟骑兵,李文革心里也没有底自己会不会战胜着名的西夏铁鹞子,更何况他们还是铁鹞子军中最精锐的玄铁骑兵。不过李文革看着麾下手里的陌刀和横刀心里忽然又多出了许多信心,毕竟横刀和陌刀都已经在前一次战斗中试验过了,除了军中最厉害的玄甲防御力十分厉害以外,其余的盔甲都不是陌刀的对手。
沈宸没有发出任何命令,因为根本不需要。两军几乎是一正一侧全面地碰撞在了一起,党项战士地侧面正对着延州军的正面。前排的五位伍长只在冲锋发起前向自己手下的四名士兵下了一道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命令枪尖斜向上刺。凡是骑马的,都是敌人。后排地五位什长则给自己的士兵下达了完全相反的命令枪尖斜向下刺,凡是躺在地下打滚的,都是敌人。在冲下山坡之前,全体官兵已经被告知,无论你受了多么严重的伤。只要没有死,就一定不要倒下。战马的嘶鸣声在前方响成了一片,党项人正在手忙脚乱地操控着战马转身。士兵们攥紧了手中的木枪,向着发出声响的敌阵缓步逼近。已经经历过一次野战地士兵们此刻顾不得抹去脸上不住流淌的雨水,两只眼睛不知疲倦地在前方的黑暗中搜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