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到二楼,拣了一个僻静的房间坐下,虞世南给夏阳倒了一杯酒:“夏兄,若非是你,我还是穷酸一个。”
夏阳与虞世南一碰杯:“你知道你的画为什么不受重视吗?”
虞世南若有所思,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明白:“还请夏兄明言。”
“之前你四处干谒,他们认为你有求于他们,这种人说得不好听点儿,就像是一个乞丐。没人待见,当你的身份值得他们重视时,他们这才会正视你的画作。老实说,我对于画作根本不懂,跟那个唐末言一样。”
听到夏阳一番话,虞世南一拍大腿:“夏兄此方,倒是让我想起李斯来。他在厕所里面看到的老鼠,见到人后,到处躲闪在官仓里面看到的老鼠,吃得路都走不动了,见到人根本没有丝毫的畏惧。夏兄可是给我好好地上了一课。”
夏阳摆手道:“虞兄言重了,我不过是在对人性的理解上,略知一二。虞兄聪明之人,若是能对人性有一些把控的话,日后的成就必不在我之下。”
见到夏阳如此谦虚,虞世南对夏阳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心生亲近。
“我看夏兄是非常之人,不知从事何业,家在哪里?”
“我家在晋阳,是唐国公帐下的大将。”
“李渊?”虞世南早就听说李渊造反的事情:“我听说李渊心狠手辣,所过之处,屠杀生民,鸡犬不宁。夏兄何必为他卖命?”
夏阳还真得不知道在杨广的舆论作用下,李渊简直就跟妖魔一样,残忍无比,当下轻声笑道:“虞兄,你这话可是着相了。说李公屠杀百姓,可是你亲眼所见?”
虞世南想到与夏阳的交往,他也曾被别人冤枉当做小偷,百口莫辩,再见到夏阳神色间的不快,赶紧道:“夏兄,是我着相了。”
“其实,帮你卖画,我也有另外一层深意。于乱世来说,人才最为重要。但是如果人才不能遇到明主,也是如同明珠蒙尘,苦闷地结束一生。相信我,李公能提供给你一个良好的平台,让你施展平生抱负。以我夏阳的人格担保,你到了李家军中,必会委以重任,得展抱负!”
“既然夏兄如此说了,无论如何我也要到李家军中一趟。”虞世南当下点头应允。
喝过这次酒之后,虞世南去买了一匹健马,向着李家军中而去。
夏阳与他分开,乘着追风黄向女军军营而去。
又向前行了将近三百里的路,一边问路,一边前行,终于在三日后的黄昏,来到女军军营的辕门外。
之前夏阳大闹过女军军营,女军士见到夏阳之后,眉眼尽是笑意。
“哎,这个俊小子,你是来找苏将军的吧?”
夏阳苦笑着点头:“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我是你们苏将军的相公,说话得客气点儿吧。”
女军士挺挺傲娇的胸膛:“叫你俊小子怎么了,我喜欢这样叫。你去苏将军那里告我去!”
夏阳没话说了。
从辕门外向里望去,只见营地里正在烧着一个大锅,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淡淡的酒香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