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恒飞从火车站接到振华。当见到他的那一刻,恒飞惊诧不已,那不是两年前风度翩翩的欧阳振华,那是一个灰头土脸、大叔级别的男人。只见他提着一个黑色的旧布袋,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T恤衫,那条齐平膝盖头的牛仔裤,还残留着好几处洗不掉的油渍和斑点,在太阳光下格外显眼,那双鞋实在旧,好像刚从垃圾堆里捡出来似的。
“你怎么这身打扮?”恒飞边说边打开车门。
“怎么了?这样穿不是很好吗?”振华看了看恒飞整洁的装束,很不在意地回道,随即提着行李包钻进了商务车。
恒飞看着振华木讷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感伤。
“恒飞,快上车,太阳这么大。”
恒飞回过神来,立即钻进了驾驶室。
到了阿娇的家,千仪和阿娇同时迎上来向振华问好,可他只平静地笑了笑,随便应了两声,便提着包裹进屋。
千仪和阿娇相互一愣,感觉振华好陌生,完全没了当年的亲切感。
在阿娇家聊了一会儿,四人便去了酒店。
“振华,感觉你变了。”刚一上车阿娇便说。
“你是说我穿得不体面?”振华抬起粗糙黝黑的手臂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当年你风度翩翩,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这才一年多时间,就成了大叔似的男人,要再过一年,你不成了老头子?”阿娇说。
“老头子也好,年轻人也好,我看透了名利,都是过眼云烟。我现在只想着妲蒂和小热合曼。这次去了泉州,如果妲蒂恳接受我,我就找个保洁的活儿干干,去街道打扫卫生也行。”振华说。
“你这样沉沦对大姐很不敬。”千仪说,“一个女生,绝对不希望自己的老公邋里邋遢的。你看看你,胡子也不刮,还穿着带油污的裤子。大姐现在是泉州千仪山庄的副总经理,如果你像乞丐一样去山庄找她,别人不会说闲话么?”
振华看了看恒飞整洁的着装,又回想起落魄的日子,不禁掉下几滴心酸的眼泪。
“我以前太虚伪了,尽做些不实在的事。自从跟了万全哥做保洁工作,我才发现,生活在最底层,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真的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