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性子又一向小气,虽说她一般有气都是当场便发作完了,可是今日里,她不是正巧心情不佳么,有现成的乐子不拣,不是犯傻是什么?
“好巧啊宁安郡主。”温绫如莺鸣般好听的声音脆生生的在沈语姗身侧响起,将她蓦的吓了一跳。
温绫被她这反应弄得愣了一瞬,而后便失笑道:“怎的还被吓到了?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
沈语姗见到是温绫,面上笑容便是一敛微讪道:“敏乐郡主说笑了,方才赏画赏的入神了些,郡主突然出声宁安难免有些始料未及。”
“哦?赏画啊?”温绫应声抬了抬颚,侧目看向画摊上垂挂的画卷,顺带瞧了一眼那已经落笔的画摊书生,眸光蓦然一亮,心下倏地敞亮一片。
她当沈语姗这般姿态是在赏什么绝世好画呢,原来,是在赏这作画之人啊。
当即趣味见长的冲喻瑾晟灿烂一笑,“这位画师容色好生倾国,画师,你这些画可卖?”
沈语姗一听,眉心当即便是一蹙,心道温绫果真是口无遮拦性子粗俗至极,竟是当众夸赞男子容颜,好不知羞。
“在下并非什么画师,不过是一介卖画讨生的书生罢了。”喻瑾晟神色清冽如常道,可那看向温绫的眼神里却隐约有些好似惊艳又好似些什么瞧不分明的东西。
这眼神落到温绫眼中便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顿时心情大好:“书生挺好,挺不错。”转而又看向沈语姗:“宁安可是来买画的?”
沈语姗现今只要看见温绫,心情便要差上几分,尤其是看见那公子与她的那一分对视,更是心烦气躁了几分:“敏乐郡主也是知道的,宁安别的兴趣爱好没有,便是喜欢品画吟诗,一副画卷最美的时刻便是洒墨成画……”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温绫没耐心的打断了。
“你的这些兴趣爱好我都没有,你说的这些美妙的场景我也体会臆想不到,你便说你买画否?”
沈语姗被温绫这一出弄得上下不是,心中气急又是不好发作,只好面色不佳道:“买自然是要买……”
温绫却是听都不想再听的挥手再次打断:“你们这些喜欢舞文弄墨的人说话也喜欢拖拖拉拉,这样吧俊书生,你这画摊上的画除去这位宁安郡主要的,其他的都给我包了罢。”
沈语姗一听,心中这口气终是压不住了,“敏乐郡主你到底是何意?你莫要太过分了,我知你被退亲心中颇有不快,可是又何必拿我撒气?”
温绫霎时睁大了眼睛,神情显得无辜极了。“我何时拿你撒气了?我被退亲心中不快花些银子便是拿你撒气了?宁安郡主这话说的未免有些不讲道理啊。”实则看见沈语姗这副模样,温绫已经在心中笑翻了,心情霎时好的不得了。
偏偏又装作一副无奈模样道:“罢了,你先挑先买,待你走后我再买总行了吧,省的又说我是在拿你撒气。”
听得这话,沈语姗显些当场就失态,最后硬是忍住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女戒,才只是气急败坏的横了温绫一眼,怒道:“你既喜欢,便都买了去罢!”
说完便素手甩袖,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