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柴油想说:“不可直说,暗中有人。”可他哪里敢言,转而又道:“进府,先进府去。”
冯雪凝近瞧柴油神情扭捏,又听他说话吞吞吐吐,心中了然,暗道:“你果然是有难言之隐。”霎时间,雪凝暗暗佩服起自己明察秋毫,她一骄傲起来竟然顿生玩心,决定和陪柴油扮演一会儿小情人,一把揽住柴油,喊道:“好呀,我的弟弟,我们先进府去。”转而低声对柴油言道:“你是不是有要紧事只能进府说?”雪凝之声虽不妩媚但甚是温柔,暗中诸人听入耳中,对柴油顿生杀意。
柴油听雪凝之言全然道出了他的心思,开心的直点头,内心暗骂自己废物。
冯雪凝轻功不错,纵身一跃便携柴油飞上西墙,她倏地想到:“令狐燕眼见我揽着柴油会不会吃醋?他若吃醋那可太好了,也算报了一仇。”想到这她忽生笑意,可转瞬间她又想到:“若令狐燕认为我是轻浮女子那该如何是好?”想到此节她又后悔适才行为,她使用全身力气一拧柴油胳膊,骂了一声:“下流,都怪你。”也不知是说“柴油你这么下流,都怪你”,还是说“我刚才的行为太下流了,但是都怪你。”
柴油此时无暇顾及冯雪凝的种种,他急于进府,一脚踏空,从西墙上叽里咕噜的滚了下来,柴油浑身吃痛,也不多言,片刻都没耽误就进了雪凝闺房。
冯雪凝因“下流”之事仍有余怒,又见柴油进她闺房,更是生气。她一跃而入,伸出巴掌扇了柴油一个耳光,怒道:“你又想死了么?还敢进我房间?”
柴油一边脸上肿起五道红印,他竟全不知痛,想起计策施成全靠雪凝的聪慧,赞道:“冯姑...雪凝...你真聪明。”又解释道:“事太重要,非进你闺房说不可,你别见怪。”随后,他讲这两天的所见所闻挑着重点对雪凝道出。其实,柴油大可不必进屋才言,能观察到冯府之内景象无非就是那几棵巨树上以及香月楼顶层上的高手,可那些高手目光死死盯住人多的院落,无人在乎孤僻角落的小“柴房”。
待柴油讲完,雪凝已面无红光,她感觉此时干系重大,不仅关乎司徒炎与叶绵裳的性命,更牵连冯府每人的安危。她瞧着柴油摔了一身的尘土和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心生歉意:“柴油,你冒死报信,我却这样对你,真是对......”她本想说“对你不起”但是话到嘴边却讲不出来,便拿手指一指柴油的脸颊。
柴油明白雪凝的意思,急道:“这没关系,只是现在不知该如何通知幽鬼姑娘。”
冯雪凝稍加思索,回道:“我能立刻叫幽鬼姐姐前来,我会吹她门派的暗哨!”言罢,将极小的细哨放入口中,吹出一阵如鸟叫般的哨号,哨中表明:“速速前来,务必小心,腹背受敌。”不一会儿,又有一声哨声想起,血凝听罢,紧张的面色稍缓,说道:“幽鬼姐姐收到信号了。”
柴油心知叶绵裳一会儿前来,兴奋的来屋中来回踱步,绵裳仅过片刻便赴哨前来,柴油却觉得等了数天一般。
见到叶绵裳后的柴油终于放下心来,他全然不知,此时令狐燕又历经生死之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