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于自家女皇历来喜欢给人下套,这回被人给下套了,米撒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人总是要在经历了一些曲折后方能有成长,陛下善待有才有德之人,不因个人喜好而任意提拔亲信者,为皇者这般性格便是恰到好处,只是偶尔行事有些任性,却也是他们这些大臣该去为她善后的职责所在。“陛下,能说说为何有这样的提议!”
他们不能一味卖老打击陛下的自信,陛下的才能众人皆看在眼中,差的不过是经验与阅历。
“陛下担忧流亡在外的波兰人四处诋毁,但以臣在此次来参与陛下加冕礼的王公贵族里,对陛下不好的评价臣委实没有听闻,反倒是赞许陛下宽厚仁慈大有人在。”私下里唯有从伦敦来的巴麦尊子爵,是黑着脸典礼后第三日便离开了莫斯科,虽然两国皆是新皇加冕,彼此却也是将最高外交礼节安排到位了。
“是嘛?那我怎么瞧着巴麦尊子爵离开的那么早,是对莫斯科水土不服嘛?”为何那位匆匆离开,莉娜怎么不知缘由。
“呃,陛下!你可别岔开话题。”今日他们是要讨论今后对华沙的态度,与伦敦方面的关系不咸不淡已经多少年,对方瞧不上他们这些东边人,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
好吧!只要是关于工作的事,米撒大叔很认真很认真……
一旁的沃伦佐夫首相,依然是那份老神在在的模样,从在南边支持公主殿下试点改革始起,他便早识得陛下外在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实际……
他算计着首相之位,却轻飘飘地被另两位平起平坐的财相、外相给分了权,却也是佩服这个年轻女娃娃的手段,假以时日她也不会轻易上了那位的道。
“陛下,既然你主动上那人的套,必然也是有所图谋吧!”
“是的,华沙的问题实际是梅特涅给我们下的一个套,他们分到的土地都是实打实的开疆拓土,而我们依然保持着以前的地界,只是从官方上给到了合法文书。”地还是那些地,好处都被其他两国占了,但波兰人却闹得比以前更起劲了。
以前嘛至少还有个俄国人扶持起来的国王,那人却趁着俄国与土耳其打得正欢时,与议会搞了一部出来,硬生生在背后阴了自家主子一把!
1831年,暴动被压制下去后,尽管尼基爸爸撤销了华沙公国的资格,却又一次让她感到意外,皇帝仁慈地给到地方自治得权利,华沙的水被各种势力搅得越来越浑……
“初始时,我只是想到他们想要自由,那就给到自由显示皇帝对新子民的仁慈,要让他们的诋毁变成世人眼中的谎言,但后来父亲确实也给到他们地方自治,任命派驻在该地区的帕斯凯维奇将军,作为父亲最信任的陆军元帅之一,尽管当时他的手段过于强硬却也十分有效的平定了那次恢复当地秩序,之后仅作为驻军最高将领维护帝国在该地区利益,并没有参与实质性地方管理。”她作为旁观者中立的回溯此事,父亲的指令冷酷却也符合当时需要,换做是任何一个将领前去,过于仁慈只会贻误大局。
好在当时的伤亡并不像她知晓的历史记载中那般严重,这也是她疑惑不解的地方之一,按老祖宗的思想,怀柔联姻输出文化是逐渐同化的最好手段,尽管在波兰人眼中东北来的罗斯人就是乡巴佬、没文化的代名词,妥妥的一副鼻孔向上看不起咱们的高傲姿态,却又卑躬屈膝奴颜一般的抱拿破仑大腿,不是他们不喜欢被统治,而是不情愿让曾经被他们压迫奴役的俄国人统治罢了!
波兰人将俄国人形容成强盗,却忘了昔日打家劫舍的行当当年他们自己不也做得很顺溜,差一点就反客为主坐上沙皇的宝座,大家也就是彼此彼此。
“这些大贵族们们想要的可不仅仅是自由,他们想要的更多,失去的土地有本事从普鲁士和奥地利手中抢回来啊!”贵族们依靠土地和农奴生活,当波兰的土地被彻底瓜分后,波兰贵族们相当于失去了身份与庄园,什拉赫塔波兰和立陶宛贵族阶层地位丧失,不得不前往其他国家服役设法确认自己的贵族地位。
也就是说方才她接见的那位查尔托雷斯基的亲王之位是由俄国沙皇授予,被没收的家族庄园也是看在他对帝国昔日的贡献才归还给他。
最终他还是背叛了帝国,或者说他没有一日是真心实意对帝国效忠!
在熟悉历史的莉娜眼中,民族意识的觉醒与爱国的精神便是20世纪纷争的主旋律,但在19世纪工业革命进行时中,争夺资源抢夺市场便是一切纷争的最终目的。
波兰能再次独立固然是一战各国妥协的结果,再次被德国吞并也是一种必然,没有势力却坐守富饶的粮仓平原,这本身就是上帝给予的财富与苦难。
“所以陛下,就想到了这个提议?”君主的统治是否稳定,与贵族的安分还是有莫大关系,沃伦佐夫曾经作为管理外高加索总督,在这他拉拢安抚当地王公贵族以及温和施政双管手段之下,当地政通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