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重慢慢走过去,坐在苏言身边,微敞着长腿,问她:“你知道二爷的腿怎么坏的么。”
苏言的反应有些迟缓,慢慢把头转了回来,意识到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哑着嗓子说:“我不知道。”
萧景重这才发现,她哭的眼睛都肿了,放在别人身上可能会丑,但放这个小姑娘身上,就很让人怜惜。
“那年他十七岁,为了追求自由和理想跟家里闹翻了,然后独自一人去东北读大学。有一天路见不平见义勇为,给人家打的。”
苏言受惊似的抖了一抖。
“打他的是一当官的,东三省的铁路都归那人儿管。”萧景重的语气听起来有那么几分爽意,轻飘飘的,“你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了吗?”
苏言没有说话。
萧景重说:“他回了北平,成了傅家二爷,两年后把那人弄死了。”
苏言死死咬着嘴唇。
“傅经年最会的就是一个忍,一个狠。唯独对你”
萧景重慢慢地说。
“有悖常理。”
萧景重撂下这让人心惊肉跳的四个字后就转身离开了。毕竟傅经年醒来可能也不是很想看见自己跟他的小姑娘在一块。
苏言松开一直紧紧握着的手指,感受血液的回流,像冲破闸门的河水,将她所有的不安和恐惧冲刷的干干净净。
“唯独对你,有悖常理。”
傅经年其实可以一辈子都没有软肋,可他把苏言嵌进了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