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主:炙北
丿牟年夏
这一段念出,庆瑞气的浑身发抖,两眼瞪得又圆又大,藏在红袖中的手指硬生生抬了又放,硬是憋不出一句话来。
“呵,翠生这名字多好听,为何要改,这样吧,明天开始你就叫小翠了,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你....!”庆瑞好容易憋出个你字,又就着她的手看了一眼,明明自己写的契约真的变成了卖身契。
心急如焚,想来想去,又说道:“我早就卖个如风坊了,你这契约不作数!”
炙北又笑:“哦,忘了告诉你了,我已经同妈妈说过,把你用十倍的价格先买回来,你看,这是原来的凭证,不过你这屋子的里钱嘛,就全归他们了!”
庆瑞无言,撇了嘴要哭,炙北又道:“你好好收拾,一回来找我吧!”
说完又抖了抖手里的契约,昂首挺胸走了出去,直到进了自己屋,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越想越觉得有趣,顺手还锤了两下圆桌。
“得了什么便宜那么高兴?”
忽如而来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回头去看,竟然是南石。
好生生躺在自己床上,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炙北看得来气,上前就动手道:“给我下来,别以为你没卖我,我就会感激你,你跟老鸨那点破事,我都知道了!”
南石却一动不动“呵,你这话说得,如风坊没有好看的女子?我能跟老鸨有什么破事,真要跟她纠缠,还不如找你将就将就...”
“你....你给我下来!”炙北着实生气,下手又重了一些,拉手不成,便扯了他的腿去。
只听哎哟一声,青蓝的被褥上便有了血迹,在看他一身夜行衣,裤腿暗黑一片,显然是血液浸得。
忙问道:“你受伤了?”
南石也不在意,继续不怕死道:“怎么,你下山武功不好使,眼神也不好使了...”
炙北听得来气,伸手便握了伤口道:“说得是,让我摸摸是什么伤。”
南石被捏的冷汗直冒,举高了的手在半空一滞,又换了方向扯了她肩旁一扔道
“光天化日,你这是要谋害亲夫!快去给我找些药来,别让外人知道!”
炙北起身要骂,伸手一看,那血已经污秽发乌,又是一惊,这可不是一般的刀伤。
无奈道:“这伤的药一问都要惊动人的。”想了想,赶忙脱下手腕上一只玉白色的镯子放在桌上。
打了水来,将他裤脚剪开,慢慢清洗了已经腐蚀的伤口,又用银钗刮了腐肉,才将那镯子刮成粉末撒上。
南石本要抗拒,可那粉末落入之处,处处清凉舒适,凝眉一瞧,笑道:“雪纱石,你这品味倒是奇特!”
炙北也不理会,用白娟将他伤口包好,淡淡道:“你别得意太早,据我所知,但凡用这毒的人,同时会用蛊术,伤口是没事了,但若种蛊...”
“无妨,撑到晚上即可!”说完又问:“你方才高兴什么?”
“没什么,平白捡了个丫鬟!”本以为这点生意经要受夸奖。
南石却道:“这种环境,人人恨不得独自一人,你倒好还往里拉人,难道不曾听过世间万物只有自己能信么?”
炙北还没高兴多久,就被这冷水泼的心凉,不乐意道:“那你跑我这里做什么?我找丫鬟,主要是怕坏了你的事吧?”
南石顿了顿,又道:“玄殊是津城数一数二的琴师,那皇帝老二想听他奏乐,也得提前约定,有他教你,不怕讨不到饭吃...”
说道玄殊,炙北有些欣喜,这个温和有礼,难有人不喜欢,只轻轻嗯了一声,算是作答。
南石又笑:“怎么?相处不快?”
炙北哼了一声,笃定道:“哼,不知道有多愉快,那样人的看着就让人欢喜,跟你似得,半夜偷鸡摸狗,回来求人还一副臭脸...”
南石多少有些不快,转念一想,又笑道:“听着多少有些怨气,怪我昨夜让你独守空房?”
“空你个头的房!”炙北戾气加重,顺手就将桌上的茶盏扔了过去。
南石没有意料,躲闪不及,正正被砸中脑门中央。就哎了半声,人就软软倒在床上。
炙北本没动静,斜眼一看,这人竟然口中带血。连忙跳去查看。
直觉他脉息正常,双眼也无异,生气推道:“耍这种把戏,当我忘了你在山里接暗器的时候?”
可南石依旧一动不动,靠在床沿的身子也越来越沉,微微一偏,便砸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