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阴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就连努力镇定的司阳听到这话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倒是中间的无因无果两位大师已经知道,而且已经习惯了他修行的速度,没有多大稀奇。
“这个我早就看出来了,正要说呢,小公子轻轻竟然就有如此修为!竟是已达返璞归真的境界,幸好我也不差,勉强才看出来!”司阴厚着脸皮说道。
司阳也当下笑得一双长眼全然成了一道细缝,拍着江长安的肩膀,热乎道:
“小兄弟小小年纪已经位及泉眼境,大哥我就要差点儿,虚长几十岁,心境修为却还远未到小兄弟你这个境界,实在是惭愧,惭愧!日后大家多亲近!多亲近!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兄弟两个还是能办点事的!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江长安。”
他这边厢还未反应过来,司阴心中还不太相信,只等江长安亲口承认才相信,遂大声问道:“你既然是江家四公子,那么天师府江天师就是你的哥哥,江天道就是你亲爹了?”
江长安一头雾水,江长安心中微觉疑惑。
素来只见老混蛋庸庸碌碌,光顾着忙些杂事俗务,闲下来的时候就逗逗鸟并无任何出奇之处。
甚至应该来说名声在江州没有江琪贞大,在江州外没有江笑儒响亮。
怎么在这两个人口中,却是如此敬重?
江长安道:“你说江笑儒那混蛋还有那个为老不尊的小混蛋?”
“对!”司阴激动点头又拼命摇头:“不是混蛋!不是!”
但江长安对这两人的称呼则让两个人彻底相信此人就是江家人无疑。
司阳脸色更加激动,问道:“敢问你母亲是不是司雪衣?”
江长安更加迷糊的点点头。
啪!
司阳的胖手拍在桌上,胡子和被子乱颤,紧攥住江长安的手久久不肯放开,紧紧握住。
然后大嘴一咧笑,脸上的肉像是随时都要滚下来一样,连声道:
“江兄弟,实不相瞒,我二人当年本就是两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盗贼惯偷,三十多年前摸到了江家府中被擒,谁知蒙江夫人大发慈悲宽宏大恩,非但不杀我二人,还赐了‘司’姓。后来江老大又将我们介绍到了寒铁盟,才有了我兄弟今日,日后若回江州时,还请江公子务要替我俩多多问候二老!虽然已是三十年不见,可是江老大和江夫人当年的教诲我们还铭记在心。”
司阴也说道:“令堂犹如我俩的再生父母,这样算起来,你我也算是兄弟了,江兄弟。”
“扑哧—”
了空看着这相差三十来岁的两人攀谈成兄弟,实在憋不住笑出了声。
见三人安静下来看向自己,了空立马向无因禀告道:“师父,外面还有客人马上要来弟子先去迎了。”
了空说着拨弄着衣衫大笑离开。
这些话江长安倒是相信,是娘亲的风格,说是什么多结交一些人总是好的,向这样的拢共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之多。
当下厅中的气氛迅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换。
司阴与司阳一瘦一胖两位长老搬着自己椅子,分别挤到了江长安左右手胡侃猛吹起来。
只聊得天花乱坠,从寒铁盟聊到了江州,从江州又聊到了江长安的身上,问到最后,就差江长安把生辰八字给说出来。
又等了一个时辰,人陆陆续续而来。
整个厅中席无虚座也热闹了起来,就在江长安几人相谈甚欢时,就听到门前几人喧闹进场。
为首的是一个模样还算俊俏的公子哥,二十来岁,手执一柄象牙折扇。
江长安一眼看出这象牙是上好的冰龙象的牙齿做成,而那扇坠则是精雕细作的黄龙玉坠。
这一把扇子就是无价之宝,想来也是世家子弟。
男子身后跟着几个灵修者,最厉害的与他不分伯仲,而男子的实力则只是万象境初期。
此时正摆着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直接走到上座位置,拱手道:“弟子魏家魏无量见过两位大师,这两位想必也就是寒铁盟的阴阳二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