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噎住了。
荆希得意的哼了一声,故意朝青杏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看到他被吓得呼吸都快停滞了,这才满意的跟上了赵钰,还故意快走几步,走到了赵钰前面。
他们最终到的地方是几个老大夫所在一处搭着棚的外围的救疫点,他们方才已经诊断了很多病人,验证了荆希所说症状与病人临床体征是高度吻合的。
这就意味着已经找到了病机,现在只要对这个病机下药,那这场瘟疫很快就能解决了。
因此,他们正在那儿面红耳赤的争论着可用的方药。
最终还是见到赵钰过来,几个老人才面红脖子粗的停了下来。
季老不自在的咳了两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然后捻着胡须故作风轻云淡的走了过来。
“季先生,荆希所言方式可行否?”赵钰很懂得老先生要面子,对于刚才见到的一幕,只字不提。
季老心里松口气,赞赏的看了一眼荆希,“可行,自然是可行。”
“那便好,本王方才与荆姑娘也讨论了一二,她拟了几张方子,还请先生看看是否可用?”
荆希立刻识相的把赵钰刚才写的三张药方拿了出来,递给了季老。
第二三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季老他们自己刚才争论的方子里就有那两张,而第一张方子,季老看着看着先是皱起了眉,过了一会儿,又捻起了胡子,接着,捻胡子的手指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终完全停下。
季老随即抬头看向荆希,语气隐隐含着激动,“小姑娘,此方何名,可是你所自创?”
看季老的反应,他的几个师弟也按捺不住好奇了,抢过了方子,细细看了起来。
季老由着他们去,一双虽然苍老但神韵尚存的小眼睛迸发出强烈的光芒,射的荆希无处藏身。
“解肌透疹汤。不过不是我创的,”躲不开,荆希最终很无奈的摊手,“这就是我看了一本医书,上面记载了这种疫病,我就记住了。”
“那那本医书呢?”季老急切的问,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失态的时候了。
那本医书可是等到了民国时期才被丁甘仁老先生写出来的,我现在去哪儿给你找啊?!
悄悄的翻了个白眼,荆希一本正经道,“那本书已经丢失了,我看的时候年龄小,不知道它的珍贵,等我想起来时,它已经不见了。”
“真的不见了吗?你仔细找过没?”季老不愿意相信那本珍贵的医书就这样失传了,期待的看着她,试图看出荆希在撒谎的痕迹。
荆希坦然面对,无比诚恳:“真的丢失了。”
季老立刻变了脸色,看着荆希的目光里满是指责,其他三个看完药方的老先生听到这话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目光谴责,心痛地用眼神告诉荆希:你怎么能这么暴殄天物!
荆希:“……”
把目光投射到了赵钰身上,荆希妄图让赵钰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其实看荆希吃瘪心里隐隐愉快的赵钰:“……”
默默退了一步,他的目光自然的偏向不远处大夫诊治病人的一幕上,仿佛那一幕多么的吸引人似的。
荆希:“……”
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层意思,荆希暗自磨了磨牙,很好,赵钰,你给我等着!
硬着头皮顶上那些灼热的目光,荆希正在想要怎样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时,忽的听到一个粗噶的嗓音,
“听说今日东岸的百姓在家里发现了许多感染疫病的百姓的衣服,恐怕这疫病人数又会大大增加了。”
“嗯?这是怎么回事?”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大夫一听到病情相关的事,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时及又道:“我也不知道,但病人很多,有的已经有了症状了。”
“这可怎么得了?”
老大夫们立刻火急火燎地赶往新的疫区。
老大夫们走了,荆希终于松了口气,感激的看向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时及,第一次觉得时及的嗓音美若天籁。
不愧是宋江衣钵的继承人!
收到荆希的目光,时及冲着荆希慢悠悠的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微笑,用口型说了一句:“记得要感谢我,一会儿听我唱首歌就好!”
荆希:“……”算了,你还是别帮我了!
有了方子,救治疫病的事很快就顺利开展起来,荆希和在疫区的这些大夫一起,开始在一个个病人中间穿梭。
最开始的一步是要分辨出每个病人患病的轻重程度,轻症重症用药不一,将病人区分开有利于快速的集中救治。
士兵们就负责给重患喂药,并维护秩序。
除了病人,荆希又让赵钰帮忙写了一个方子,熬了让所有没有感染的人也喝了,目的是预防。
几天过去,第一批服药的人已经慢慢恢复了健康,轻症的甚至已经完全好了。
然而没想到,就是在这种一切都向好方向发展的时候,百密一疏,他们的大王爷赵钰在疫区巡查的时候竟然发起了热,很明显——王爷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