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抽烟,当年他被绑架在废弃仓库一周,每天仓库里都烟头满地,歹徒无聊了就会拿着烟摁在他身上,看他受不了折磨大叫哀嚎才高兴。
自此闻到烟味,就本能地反感。
他刚开了瓶红酒,但他口味向来刁钻,只喝了一口便难以下咽,干脆抽了根烟,叫自己冷静。
就在几分钟前,他再一次梦到A36,只因A36打来电话问他怎么不回家,他没好气地挂断,她就又在梦里缠上来。
何东成揉了把脸,觉得自己也许该找个真正的女人,来排遣一下自己无处安放的灵魂和肉.体了。
一根烟烧尽,房门被敲响。
王俭站在门口,说哥几个在房间里打牌,就等他了。
何东成毫无睡意,换了衬衫西裤跟着他去了。
房间里人不少,都是圈里常见的熟脸,还有几个年轻女孩子,或热衫短裤,或齐B小短裙,生怕别人看不见她们也长着腿。
何东成对沙发上的几人微微点头,算是问候后,然后走到牌桌旁。
周信庭歪在椅子上边抽烟,边勾头跟旁边坐着的女人说话,余光扫见何东成过来,忙起身给他拉椅子,“成哥,就等您了,你不在哥几个打牌也没意思。”
他这一起身,旁边坐着的那女人也起了身。
何东成瞧见她的面容,朝周信庭觑了一眼。
周信庭摸着鼻子笑,“我这牌运不好,不得找个幸运女神镇镇场子。”
何东成不置可否,只是在坐下的时候,朝旁边女人问了一句,“小姐贵姓?”
这话一出,周信庭立马向王俭挤了下眼:我说的没错吧,这俩人绝对有戏。
王俭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陈七七。”陈七七压抑住心里的狂喜,低声说道,“数字七的那个七。”
“好名字。”何东成淡淡评价。
拿过骰子正要掷,扫到旁边一脸紧张的女人,“会打吗?”
“啊?”陈七七愣了下,然后摇头,“不会。”
“都说新手运气好,你来,我教你。”何东成说。
陈七七有些犹豫,她曾听姐妹说过,像这种级别的有钱人打牌,输赢都是几十万的事。她即便是想攀高枝,可是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还没想好怎么答,男人又说,“不用怕,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这话一出,屋里几人立马起哄。毕竟以何东成的脾性,能说出这种话,完全就是看上眼。
王俭噙着牙签笑,“是啊,七七妹妹,咱成总好不容易献殷勤,你可得给机会啊。”
话说到这份儿上,要还拒绝,那就真不识抬举了。
陈七七故作娇羞地冲何东成甜笑,“那先说好了,输了不怪我。”
何东成嗯了一声,让出位子,叫她坐下,然后抽了条椅子坐在斜后侧。
女人身上洒着淡淡的香水味,像是什么果香,甜腻逼人,他强压下身体涌起的不适,咬着烟放松。
也不知是新手运气好,还是何东成教得好,自一上桌,陈七七就连赢七八场,周信庭坐在她下家,输得直翻白眼。
“我说成总,你不会是看着我牌的吧,怎么我要啥,你都能截胡。”
何东成嗤笑一声,“出息,自己不中用,还怪别人有本事。”
陈七七看着面前摞高的筹码,有些坐不住,一张是十万,七张也就是七十万,顶她整整一年的收入,她小心地看向身后的男人,“何先生,我想去趟洗手间。”
站在洗手间里,何七七拿出包里的口红补妆,镜子中的脸因为激动而透着潮红,直到现在她还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真就搭上了何家那位。
她拍拍自己的脸,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快步出去,屋子里的人还等着她呢。
一推开门,陈七七愣了住,满屋子的人竟全都不见,只剩何东成一人坐在椅子间,手里的烟正烧到一半。
听到动静,他抬头,“时间不早,大家就散了。”
“哦,那我们……”
“你等会儿要做什么?”何东成突然问道。
陈七七心脏狂跳,他这不会是想……
她红着脸,看着男人俊雅的面容,心想要是他,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第一次就……未免太轻浮,给他落个放荡的印象倒不好。可机会难得,错过又可惜。
半晌,她犹犹豫豫道,“也不做什么,就回房间睡觉。”
“嗯。”他掐灭手里的烟,“有名片吗?”
“啊?有。”她忙从包里翻找。
何东成接过来,“我会叫秘书跟你联系,把今晚赢的钱给你转过去。”
“不早了,陈小姐早点休息。”
陈七七看着他走向门口,一脸茫然。
叫秘书联系?这是撇清关系的意思?
“哦,对了,”他回头,“你用的什么香水?”
“burberry,her。”
何东成说,“你不适合。”
陈七七傻站在原地,直到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她才蓦然清醒,下唇已被咬出青紫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