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轴转了三天,可算能回来了。这中间朱思尧的所有工作都是大齐陪着的,她回来时也没吭声。
想吭声也没机会,手机刚好没电。
到家洗了个澡,才把手机充上电,抬头就看到闲置在一边的画架。
便拿起笔,画她刚洗出来的朱思尧的照片。
许久不动笔,她拿起画笔描绘时,没有任何的生疏。
迅速的起稿,铺大色调,细细深入绘画的细节。
这张照片里的朱思尧,摄影师的拍摄手法,是以仰视的角度注视着他的。面庞凌厉,目如朗星。
从他眼中,看不出一丝一毫曾经的柔情模样。
下颌线被化上珠光细闪,清晰分明那么撩人,难怪粉丝都爱他。
她突然停下画笔,盯着画发呆。这傍晚时刻,坐在家中难得的寂静。
这些天,她从一个工作场所,转移到另一个场地。那个安排给她的孩子,比她都小两岁。在活动中努力给媒体证明自己,她竟然从那个孩子身上,看到了朱思尧的影子。
忙了三天,整个人的精神在开门的一瞬间都崩塌了。明明想着快快洗澡补觉,偏偏该死的拿起了画笔。
自己轻微的呼吸,洗手间滴滴答答的水滴。她没什么期待,也没什么失望的悄无声息的落泪了。
无名指碰触脸颊,好自然的落泪啊。
她在心中默念:林蔚满,生日快乐。
只在心中对自己的生日说了一句祝福,她便继续投入进画中。
那幅画用了两个半小时,她从画架上取下后,竟然搁置在门口的墙角。
倘若有人开门,那幅画一定被挡的严严实实。
也不知道是为了方便晾干,还是为了不被人发现。
画笔的水桶颜料盘都没冲洗,只褪下画画用的围裙,她便趴在床上睡着了。
七点的闹铃把她吵醒,林蔚满抓抓头整个人显得有些混沌。
你看,生日也没什么好过的,睡一觉就过去了。
反正,她也不爱过生日。
开机后接二连三的提示音里,是纪智肖、姑姑、元夕、斐乐的电话和微信。
这些人无疑都是祝福她生日快乐的,隔着屏幕的冰冷文字,带上少许暖意在心房跳动。
或许,还是有人记得。
原来你认为睡一觉就过去的生日,也会有人在心里记得。并且提早一个月通知朋友们,就是为了当天告诉你一句:生日快乐。
林蔚满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买早餐,一拉开大门,才发现门外放着元夕昨晚给她订的生日蛋糕和长寿面。
她昨晚手机没电关机了,充上电时也忘记了开机,估计配送员联系不上就放门口了。
那蛋糕很小,一个人吃刚刚好。在外面放一晚已经有些不太新鲜了,外观和口感可能都不会很好。
可是林蔚满却吃了。
从母亲和姐姐离开家后她便没吃过蛋糕,也不爱吃甜品。
时过境迁,很多东西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就好比这份蛋糕,一开始的新鲜口感,到现在的期待氧化。好比从前和现在的林蔚满,期盼消失,余温一点都不美好。
面坨的已经不能吃了,她打算重新下一碗。在等待开水煮沸,冒出咕噜噜的水泡时,朱思尧来了。
他站在门外拍了两声门,语气带着不确定:“喂,林蔚满你在不在家?”
她赶紧关了火,冲到门边,还不忘捋捋头发,整理衣角。
朱思尧在门口,语气带着不确定:“还没回来吗?”
林蔚满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到些什么,结果门外的人却安静下来了。她还以为朱思尧走了,急忙拉开门。
朱思尧坐在门口听见开门声时,猛然抬起头,眼睛带着惊喜:“你回来了?”
“嗯,昨晚回来的。”
没责怪为什么不告诉他,也没继续那天晚上不愉快的对话。
朱思尧跻身进到屋内,顺势拽过她的手腕。将林蔚满抵在门后,深深吻了上去。
他鼻翼间控制不住的灼热气息,惊的怀中女子一时间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这几天有事没事就跑过来敲她家门,总是没人回应没人开门。
那晚态度不好,想说一句道歉硬生生磨了这么多天。
不应该是来道歉的吗。
可看见她白皙的脸上还印着可爱的睡印,就忍不住想吻她。想到第一次的那个吻,那么柔软的唇。如果那次的吻是一时冲动,这次便是蓄谋已久。
早就想吻她了。
他含着她的舌,埋怨她不专心:“跑神了。”
这下可算把林蔚满的思绪给拉回来了,刚才像漂浮在云层里的感觉终于停止了。这不是梦,这是真真实实的吻。
是她喜欢的人。
她被吻的脸色绯红,低着头不敢看他。朱思尧觉着可爱,又挑起她的下巴,轻柔的吻了上去。
他在心里感叹,怎么会有人的唇这么软这么甜呢,好像怎么吻都不会腻一样。
所以,一来二去来这里的目的,就被朱思尧抛之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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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彼此都心照不宣的不问对方喜不喜欢自己。
后来林蔚满才知道那种默契度,并不是安全感。
他们自然而然的走在了一起,林蔚满也在不知不觉中就进入了他的生活。
但凡有空,他都会带林蔚满回家吃饭。那时候的暧昧关系,硬生生被他二人弄成了正大光明的关系。
不过都单身,这也不算什么。
林蔚满在朱思尧家吃饭时,给宋妈妈说哪个菜好吃。每次她去朱思尧家吃饭,环视餐桌时,总能看到她说的那道菜,宋妈妈每次都默默做出来。
她喜欢林蔚满是掩饰不住的,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想着她。经常给林蔚满灌输:你嫁过来一定不会让你吃苦的思想。
林蔚满也喜欢宋妈妈,只要有时间就陪着宋妈妈和朱爸爸出去玩。
一旦她陪他父母的时间多了,朱思尧呢就吃醋了,觉得她关心他的时间少了。
这个醋坛子,总是让她方圆几里都能闻到浓浓的醋味。
朱思尧总问她:“满满,什么时候带我见见你家人啊。”
她总是借口说:“啊,最近没时间啊。”
她不是不想带他回去见姑姑,主要是她不太明白他们之间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
恋人吗?
可他们从来都没说过我爱你。
好朋友吗?
可谁会和自己的好朋友上-床。
她懦弱不敢问,便表现的更加清冷。最近对朱思尧也不冷不热,一时间像是回到了工作关系。
可不敢问,和换种方式让对方说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