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楚一零二年,秋初,白露降,草木霜,天转凉。楚湘王结党营私证据确凿,剥夺其亲王爵位和所有财产,判秋后问斩。
“好歹掩人耳目一些。”庄德太后接过萧亦浩递过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语气里却无半分责怪,“你若实在等不住了,不济把他弄死在战场上,嫁祸给南狄。何须要我们亲自动手。说到南狄,阿离这几月的书信委实少了些。”
“说不定好事将近了。”萧亦浩淡淡道,“派去的探子回消息,北冥澈对她很好。”
庄德太后嗤笑道:“好事?她能有什么好事。一个久居深宫的药罐子,还是东楚的郡主,你觉得北冥澈会让她怀上南狄的皇子?”
萧亦浩揉了揉额角,熏香安神,燃得他有些昏昏欲睡。庄德太后见他这副懒散的样子也懒得说教,只道:“皇上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小皇子?”
萧亦浩懒懒散散地靠在榻上,“我自然是想生的,只是有人不想怀罢了。”
“你是说阿尔玛?”这一年来阿尔玛蛊惑君心的流言已经传到塞外去了,就这样,她居然不想要皇子?庄德太后有些惊讶,“后宫中的那些嫔妃,一个个都是好生养的,皇帝的眼界应当放宽些,不能仅仅宠幸一个阿尔玛。”
“只宠幸一个人不好吗?”萧亦浩抬眼反问道,“当年父皇不是也只宠爱母后一个人。”
庄德太后想到往事,目光柔和了几分。萧亦浩坐直了身子,“母后,朕要封阿尔玛为后。”
苏云和的目光陡然沉下来:“不可!”
“为何不可?”萧亦浩问,“就因为她是外来人?可朕只喜欢她,若以后别的女人当了皇后,朕这皇帝也不当了!”
“胡说什么!”苏云和一拍案几,扬起眉,“封她为皇贵妃都已经是本宫的极限了,她还想要这东楚国母的位置?”
“母后,你是不是怪她不愿生皇子?”萧亦浩垂头恭恭敬敬道,“母后请放心,朕一定努力让她怀上。”
庄德太后:“……”
当晚,萧亦浩便去了凤梧宫。行完鱼水之欢后,萧亦浩抱着阿尔玛轻声在她耳边道:“朕已经说服母后,不日就封你为后,到时整个后宫都任你差遣,”蜻蜓点水般地啄了她一下,“朕也任你差遣,可好?”
阿尔玛硬邦邦道:“皇上爱如何便如何,臣妾不敢左右。”
“真的不敢左右么?”萧亦浩狭长的双眸盯着她,几近凶狠道,“那日前私藏楚湘王画像的又是谁?”话音刚落,身下便是深深一袭,阿尔玛攀着他的肩,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他盯着她雪白肌肤上的点点吻痕,目光都染上了炙热。“不敢左右,那是谁求朕放过萧亦尘?嗯?是谁?”他一边质问着,一边狠狠折腾她。阿尔玛被他折腾得说不出来,瞳孔涣散,徒留下满屋子的呻吟低喘。
满室春色。
一直到天边隐隐露出了鱼肚白,萧亦浩才放过她,拥着她道:“舞儿,朕不准你想着别的男人。你给朕生个孩子吧。”
“好。”阿尔玛眼睫轻颤,轻轻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