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这样?会得破伤风的!一不小心就感染了,严重的连命都没有了!你们这难道不是害人吗?”
“听不懂你疯疯癫癫讲些什么,之前教会的大人们都为他唱过赞美诗和祷告过了,他们说过了,能做的已经做了,如果好不了也是因为他忏悔的不够,怪不得人,死了就死了吧。”
那个面色灰败的年青人听了这话就开始不停地颤抖起来,眼中似乎随时都会落下泪来,皲裂的嘴唇一张一翕,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叶归荻不忍再看,默默调转了头。
一路这样看下来,他看了许多,也忍了许久,这一次,他终于要忍不住了。
于是他鼓起勇气道:“谁的命不是命?你们这个时候就不该再信什么上帝,信了就是残害人命!”
一群人听了这话,纷纷骚动起来,都愤怒的变了脸色,一个个都捡着手边能够够得着的东西向他砸过去,咒骂声此起彼伏:
“滚开!你这个叛徒!”
“亏你还是教会里出来的人,真有脸!”
“无耻!”
……
这里多的是“医生”,虽然他被石头什么的砸得也不轻,但是更多的是被那些“医生”身上五颜六色的药剂瓶砸中,现在的他浑身湿漉漉的,平时精神挺立着的头发也蔫蔫的垂下来,还在不断往下滴水。
看着十分可怜,就像一条刚被赶出门的丧家之犬一般。
然后他看到,那个脸色灰败的,一直躺在草垛上的人脸也涨得紫红,拼着最后的力气爬了起来,一步步的朝他走来。
叶归荻好像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怜,也最可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