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到底是多无耻多没有底线,才能对死者没有半点愧疚?
区小苑越听那两个老混蛋的对话,越心疼傅云臣。
本来他可以不用经历那么多人生的黑暗和颠沛流离的。
本来他可以有个幸福的家庭的!
如果他的父母没死,他肯定会比现在要开朗阳光很多。
起码不会在面对她的时候,偶尔会觉得他配不上她!
都是因为那两个老混蛋!
都到了现在,依旧不知悔改,甚至还想要害他!
不行。
她今儿就是不弄死那两个老东西,也要让他们以后再也蹦跶不起来。
不是想算计她,从而达到让傅云臣丢脸的目的吗?
那她就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区小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锋利的东西。
察觉到她的意图,霍老夫人按住区小苑的手。
“丫头,我知道你心疼傅云臣那小子,可你也得为他想想。”
“老夫人。”区小苑拎着裙摆就要给老人跪下,“我有个我不请之前,无论等会发生什么,您都不要让傅云臣知道他父母去世的真相好吗?”
霍老夫人一愣,明显没想到区小苑的请求居然是这个。
她原以为,区小苑会拜托她帮她一起撒谎。
“就让他以为他父母是单纯的车祸过世吧。”
区小苑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却红了眼眶,“他的人生中好不容易有了一束阳光,我不想他再回到黑暗的深渊。”
“拜托您了。”
没跪过父母的区小苑为了傅云臣下跪,还给老人磕了个头。
然后不顾老人的阻拦,抓起老人送她的见面礼就往外跑。
区小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霍老夫人送了她一把宝石镶嵌的刀做见面礼。
不管那把刀是用来收藏还是拿来当摆设的,有总比没有强。
区小苑把刀鞘仍在走廊上的盆栽里,把锋利的刀子藏在身后,敲响了傅城和傅江的休息室的门。
傅江来开的门,看到门外的区小苑时还愣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
“傅云臣在宴会厅里找不到大伯和您,让我上来看看。”
区小苑说着,还探头往房里看一眼,“大伯在吗?”
傅江想起刚刚傅城吩咐他的话,看着主动送上门的区小苑,打开门让她进来。
“你大伯上了年纪,突然应酬这么多人,身体有些吃不消。你也进来休息一会,然后咱们一起下去。”
看着傅江虚伪的嘴脸,区小苑冷笑连连。
趁着他转身的空档,区小苑快速的拔刀,狠狠地捅在他后腰上。
锋利的刀刃刺破血肉。
在傅江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区小苑快速拔刀,又捅了一刀上去。
温热的血液随着她的动作飞溅,有那么一点点喷射在墙上。
傅江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中年发福的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
傅城在里面听到声音,走出来就看见倒在血泊里的傅江,还有身上溅了血的区小苑。
“你干什么?”傅城脸色大变。
区小苑却看着他笑了,“你害怕啥呢?不是你说的,不听话的人,就教到幼儿园他听话为止?”
区小苑踢了踢地上昏死过去的傅江,踩着高跟鞋,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步一步的走向傅城。
傅城乍一听到她说的那些话,愣了一下。
就在他纳闷,区小苑是怎么知道他跟傅江的谈话内容时,区小苑已经冲着他举起了手中的短刀。
寒光在眼前闪过,傅城下意识的抬手去挡。
锋利的刀刃划破质地精良的是西装和衬衣,就像撕去了禽兽伪装的外皮。
钻心的疼痛顺着刀口蔓延,傅城表情狰狞,没受伤的手反手就给了区小苑一记耳光。
“你这个婊子!”
区小苑被这一巴掌抽的眼冒金星,耳朵里都是嗡嗡嗡的声音。
口腔里一股血腥味,麻木的嘴角好像坏了,但是感觉不到疼。
区小苑靠在墙上,看着傅城,咧嘴笑道:“我还就怕你不打我!”
傅城闻言一怔,根本顾不上查看傅江是死是活,连忙往门口扑过去。
他把他最脆弱的后背,留给了在他身后等着猎捕他的猛兽。
区小苑干脆蹬掉脚上的高跟鞋,双手我握着刀朝傅城扑过去。
噗呲一声,是血肉被撕裂的闷响。
刚打开门的傅城根本来不及跑,就被区小苑捅了一刀。
身体因为惯性狠狠地撞在走廊对面的墙壁上。
“救命啊!”傅城倾尽全力,歇斯底里的大喊。
区小苑却像是杀红了眼,根本不管傅城的声音会不会引来更多的人。
她站在傅城身后,一刀一刀的,全都落在傅城身上。
刀刀见血。
“你去死吧!”区小苑嘴里不断的重复这四个字,像是已经疯了。
可她脑海里却无比的清晰的回想着曾经苏蜜跟她讲过的一个真实案例。
说是医学院的一个学姐,因为男友劈腿,学姐捅了男友二十一刀,因避开身体要害。伤情鉴定为轻伤,学姐也并未受到影响。
当时区小苑是把这事儿当笑话听的。
怎么也没想到,这种事有一天会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还好,她当时出于玩笑心思,跟苏蜜请教了一下这刀子该怎么捅。
听着傅城痛苦的哀嚎声,区小苑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丫的老不死的,今儿非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死,对于此时的傅城来说无疑是一种解脱。
可区小苑在得知傅云臣父母死亡的真相后,只想让这老东西长命百岁。
她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一无所有。
她要让他尝尝自己最在乎东西被人夺走是什么滋味!
到后来,区小苑捅刀子的动作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其实时间总共过去也不过几分钟。
区小苑拿着刀子跑出来,霍老夫人就意识到了不对,赶紧去找傅云臣。
傅云臣一听说区小苑拿着刀子跑出来了,到不担心她闯祸,只是怕刀刃锋利,会伤了她。
可等他找到她人时,看见她机械的重复着一样的动作,他连脚步都放的很轻。
他一点点的靠近区小苑,从背后拥住他,握住她刺向前的手腕,把刀子从她手中卸了下来。
感受到他怀抱的温暖,鼻息间充盈着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区小苑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傅云臣捂着她的眼睛,不让她去看血肉模糊,却还吊着一口气苟延残喘的傅城。
“别怕宝贝。”傅云臣把区小苑搂在怀里,低沉的嗓音安抚她的情绪。
可区小苑一听到他的声音,眼泪掉的更凶了。
有害怕,害怕自己要是没有误打误撞的听到了傅城的诡计,这会可能已经中了这老东西的全套。
但更多的是心疼,心疼傅云臣那么多年一直活在谎言和欺骗里。
傅云臣的手掌心被区小苑的泪水洇湿,搂着她转了个身,将她纳入怀中。
“不怕啊,老公在呢。”傅云臣吻了吻她被冷汗濡湿的鬓发,阴冷的眼光落在傅城身上。
区小苑会突然发狂,肯定是这个老东西做什么,刺激到她。
这些人,还真是迫不及待的上赶着去送死。
区小苑伏在傅云臣怀里哭的打起了哭嗝,声音断断续续的说:“他……他说不能让你拿回傅氏……还说我是红颜祸水,挑拨你和他们不和,要找人……”
区小苑说不下去了。
她完全不敢想,自己要是没有提前洞悉老东西的诡计,真中了招被傅境泽玷污,她还会不会活在这个世界上,等着看老东西的报应。
她的话说到一半,傅云臣却懂了。
傅城要找人对区小苑做什么不言而喻。
看着靠坐在血泊里的人,傅云臣只想让他这样流血到死。
傅云臣咬了咬牙,尽量让自己跟区小苑说话的语气听上去温柔如水。
他生怕自己绷不住,会让区小苑听出他此时的愤怒。
虽然不是对她,但他怕自己会吓到她。
“乖,不说了,嗯?”
傅云臣轻抚她的长发,柔声哄着,“我先带你离开这里,不哭了。”
区小苑紧紧抓着他的西装,身体因过度紧绷和紧张轻轻颤抖着。
她也是真的害怕。
她甚至连被傅城和傅江两个拉东西制服的可能都想到了。
却没想到自己偷袭成功。
傅云臣抱起区小苑,区小苑搂着他的脖子头枕在他肩上。
傅云臣原本想跟她说累了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却在低头的瞬间,看清楚她半张脸都肿的老高。
五个很明显的手指印,清晰的印在她脸上。
“他们还打你了?”傅云臣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平时多碰一下都会哼哼唧唧哭哭啼啼的小娇包,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我没事。”区小苑欲盖弥彰的低头。
在围观吃瓜群众眼里,基本上是默认了傅城和傅江两兄弟的行为。
两位长辈看不上她就算了,居然还动手打人!
这他妈什么混蛋家长!
傅境泽闻讯赶来,就看到区小苑被傅云臣抱在怀里,低垂这头,想要掩饰脸上的红肿痕迹。
傅境泽不傻,看一眼自己奄奄一息的父亲,基本就明白了。
这两个老头准备在年终晚会上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