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蔷薇骑士，我是巴里·马歇尔。”

身着西装的马歇尔死死盯着乔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看穿一样。

乔情不自禁地沉浸在马歇尔的眸子里，他见过这样的眼睛，这个男人有着和唐一样深邃的眼眸，如同两抹深渊，让人无法自拔地陷进去。

乔听说过马歇尔的事迹，他似乎是信仰巫师的异端，被甲铁城驱逐处境，流落到了番外地。

唐曾经和他说过，巫师是农业时代出现的某种传承，他们的信仰并不是来自于荒神，而是某种其他的神。在农业时代，巫师教几乎与荒神教分庭抗礼，但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信仰巫师教的人类越来越少，以至于在后来荒神教几乎统治了整个甲铁城。

乔并没有见过巫师，不过巫师们的着装在他看来应该不像是眼前马歇尔的样子，他从其他人那里了解过巫师们的身子都盖在厚重的大氅里，他们只留出自己的两只眼睛，那两只眼睛中有某种不为人所知的奇异力量，能摄取他人的灵魂。

“不要盯着巫师们的眼睛，他们的眼睛里埋藏着毒药。”

这是荒神教的信徒们常常说道的，他们与巫师们几乎是死敌，两个教派的信徒几乎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乔晃了晃脑袋，从一丝沉浸中清醒过来，他看着马歇尔，再也不敢看着他的眼睛，他开始有一丝感觉对方确实和巫师有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乔，你相信命运吗？”

马歇尔没由来地说出这么一句话，一时间乔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仅仅只是第一次相见，马歇尔竟然向他问出这么具有深度的问题，乔想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可是不知道为何他竟然开口了，以一种极其沉重的声音。

“是的，我相信命运，从人类诞生的那一刻，他的命运就被撰写在神灵的史簿上，不由任何东西所删改。人类无能篡改，鬼神亦无能。”

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像是说出这样话的男人，即使他是一只黑鸦，对于荒神有那么几分信仰，可他归根结底还是一个无神论者，他并不相信世界上真正有什么能够主宰他人命运的东西，如果有，就只能是他自己。

否则他的父亲就不会一直告诉他:向上走，别回头。

若是命运已经早就由神明书写好，那父亲所说的向上走还有任何的意义吗？

“是的，命运早就由神灵书写完毕，人类与鬼神都无法改变命运的轨迹，但是巫师们能够窥探其中的一些蛛丝，从而让命运看起来更加清晰。”马歇尔不知为何激动起来，他的眼神如同某个好色之徒一样奸淫着乔的身子，像是看到了一具**。

他紧紧抓住乔的胳膊，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失态。

“乔，我想为你算上一卦。你知道，巫师们常常会用刻在石头上的文字来占卜，或者夜晚观望星空的轨迹来预测即将发生的事情。我想也许我能为你算出你即将到来的命运。”

乔看着他有些吓人的模样，开始玲珑起来，他想赶紧离开这个地下格斗场，但他发现自己的腿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他一开始以为自己是种了巫师的咒术，可当他看到马歇尔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块表面刻写着某些符文的玉石，心中隐约着出现了某种迫不及待的心思。

乔似乎并不是抬不动腿，是他的内心驱使着自己去看一眼他的命运。

即使唐和他说过。

“巫师们善于蛊惑人心，他们会用某些话术诱导你内心的某种欲望。你知道人类心障蒙蔽，是敌不过吗欲望的。”

乔想过自己是中计了，可他偏偏想去看这个结果。

马歇尔跪倒在地，将手里的两块玉石抛到空中，乔看着那两块并不起眼的玉石在空中翻滚，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实的发生了，他感觉到那些刻在石头上的符号开始了变化，就像是河流在大地上流淌，种子在泥土中发芽，人类心中某些不为人知的悸动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从玉石在空中翻滚到落地，似乎是极短的时间，乔却觉得自己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每一个细节。

哐当！

石头落地了。

乔盯准一看。

那两块石头已经摔成了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