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问想了想道:“吴天和长孙家的二公子称兄道弟,听说和齐国公、户部赵侍郎、兵部侯将军都相熟,陛下现在也想争取耀唐集团充实国库……此人虽是一介商贾,可着实不可小觑。”
唐氏又问道:“现在朝中党争,孰强孰弱?”
唐之问毫不犹豫地答到:“自然是陛下撑腰的功勋派,齐国公长孙无忌、侯君集等人为首!”
唐氏就笑了:“既然强弱如此明显,选择还有这么难吗?”
唐之问立刻欣喜起来,可马上就又担忧地说道:“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京兆府尹是从三品,而我只是正七品,不知高了多少级!得罪了胡大人,只怕没等到升官发财,先被胡大人给收拾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唐氏淡然一笑道:“夫君是孤党时自然要怕胡唯忠,可如果夫君是功勋派的呢?他胡唯忠如今自身难保,如何动得了夫君?”
唐之问忙急切地问道:“娘子,为夫该怎么做?这次,为夫什么都听娘子的!”
唐氏淡淡笑道:“夫君莫担心,妾身自有主张。”
吴天和长孙嘉庆等人从长安县府衙出来,吴天邀请御史台请来帮忙的大人去家里做客,三人却以避嫌为由谢绝了,吴天只得每人送了一百盒香烟、五盏台灯、中性笔一百支、老干妈五十瓶到他们家里,算是朋友间小小心意,绝不算贿赂!
御史台三官满意地告谢离去,吴天则带着长孙嘉庆到自己家。
这段时间长孙嘉庆一直在兵部和户部那边,和长孙无忌、侯君集、赵铭等人打交道,已经基本敲定了供给北方四州两万人规模的新式装备军需的发货时间和价格。
由于吴天大包大揽大幅打折,这次侯君集等人还算满意,长孙无忌还给耀唐集团弄了一个官府招牌,一部分业务机构挂靠在户部下面,以后走南闯北在交税和通关手续上都有照顾,而且可以享受官府沿途驿站入驻补给、寻求衙役和当地驻军护送的权利!
有了官府的保护,新生的耀唐集团总算是不担心被恶徒直接掐死在摇篮里了。
京兆府尹胡唯忠得知自家侄儿被打又被送到长安县看押的消息,震怒不已。
“去,把唐之问给我叫来!”胡大人怒喝道。
可半个时辰后,派出去的人就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哭丧着脸禀报道:“唐知县去南边查访灾民赈济了,不知何时回来啊!”
胡唯忠差点晕倒,当场就摔了杯子:“这分明就是躲着本官!你再去告诉他,如果他今晚天黑之前不把我侄儿送到京兆府,让他后果自负!”
小吏慌忙领命而去,已经返回府衙的胡唯忠得到师爷从前面传回的消息时,嘴角不由地露出冷笑,心道:“都泥菩萨过江了,还跟我耍威风,老子被你欺压了这么多年,这次可不惯着你!”
他就吩咐道:“如果京兆府再来人,就找借口推了吧。另外——后院加派人手,不要让那几个贼人有机会逃脱!”
胡唯忠得到长安县敷衍的推辞,直接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推到了地上,咆哮道:“一个七品小官,也敢不把本官放眼里!可恶,可恶!”
天色渐黯,华灯初上。
吴天在府上设宴招待长孙嘉庆、张屠夫父子。
张屠夫见过长孙嘉庆却不知他身份,也就一起推杯换盏,席间其乐融融。
至于今日“护驾有功”的下人们,每人又领了两袋洗衣粉、五瓶肉罐头作为嘉奖,一个个欢天喜地分东西去了。
至于怜星,也早已经从惊惶中恢复过来,打扮的温婉美丽,坐在次席,不住给夫君和客人添酒加汤,十分地贤惠。
张屠夫喝的满脸通红,拍着吴天肩膀指着怜星夸赞道:“小天啦,这丫头不错,有她照顾你我可就放心了!”
长孙嘉庆也盯着怜星嘿嘿笑道:“怜星,怀上了吗?我可是等着当干爹呢!”
怜星羞的无地自容,吴天忙劝止道:“她脸皮薄,大家可别这样开她的玩笑啊。”
说着,他就把怜星叫到自己旁边的座位上坐下,帮她夹了一些菜,怜爱地说道:“你也别总是照顾我们,你也吃点东西吧。”
怜星红着脸道:“我……我不饿的——”
张屠夫也打量着怜星,语重心长地说道:“怜星啊,你这身体还是有些单薄了,得多吃点,以后才好给吴家传宗接代啊。”
然后又对吴天道:“小天,你也得抓紧啊!”
吴天只觉得头大,赶紧道:“抓紧着呢,每天勤耕不辍。只是怜星还小,不着急的—”
“夫君—”怜星娇嗔一声,就低下头吃饭不肯抬头看人了,几个男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管家快步进来,在吴天耳边禀告道:“长安县县令夫人唐氏前来拜访我家娘子。”
吴天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和长安县令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也没听说怜星和唐氏有旧啊。
吴天不放心,又问了一下怜星,怜星也是迷茫地摇摇头。
长孙嘉庆却嘿嘿笑道:“守义,这不是坏事,应该是唐之问向我们示好了,又不方便亲自过来,就想走夫人路线了。唐之问此人我多少有些了解,能力是有,只是无门无派才多年不得升迁,这次怕是要押宝在守义身上了!”
吴天这才放下心来,赶紧吩咐道:“快去准备一下,我这就去迎接!怜星,你也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