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个佝偻的背影，我忽然觉得有点眼熟，再看看他手里拿的，根本不是什么扫帚，而是一个拾荒用的夹子，乍一看他好像是在扫地，其实他是弯腰在地上夹着什么东西。

但是我低头朝着他脚下看看，奇怪了，明明什么也没有，只是光秃秃的地板而已啊。

“您好？”

我试探性地打了个招呼，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眼前的这个老人听到我的声音之后忽然一僵，接着就开始浑身发抖，尤其是脖子的地方抖得十分厉害，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一直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回头。

“您，怎么了？”

我又问了一句，这一下更厉害了，他佝偻的身子都似乎要站直了似的，手上一用力，狠狠攥紧了拾荒用的铁夹子，接着下定了决心，抡起铁夹子就往自己的身后，也就是我站着的位置扫了过来。

这一下来的又快又急，虽然我能看到他的动作，但是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也没有办法对他的动作做出预判，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铁夹子已经扫到我身侧，我奋力扭身，可还是没躲过去，铁夹子就这样从我的腰间穿了过去……

嗯？穿了过去？

我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这铁夹子看起来非常的真实，但是从我腰间穿过去的样子就好像是全息投影一样。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腰，又抬起头看看眼前的老头，发现他此时的表情跟我差不多，同样是在震惊自己的铁夹子怎么没有扫到人，不过和我不一样的是，这个老人似乎并没有看到我，他慌里慌张地四处扫视，就是不看这个站在他眼前的我。

他眼神中是有光芒的，所以不可能是瞎子，我轻轻地将手举起来，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发现他确实看不到我，而此时我又发现，我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他现在一边四处扫视，一边张大了口在吼着什么，看他的口型，我大概能直到他吼的内容：

全是脏话，还有一些诸如“别吓唬我啊！”“我胆子可大了！”之类的，给自己壮胆的言论。

看到这一幕，我忽然想起来了，这个人，不就是两年前我到那个废弃学校拍照的时候，遇见的那个拾荒老人吗？

我现在还记得，当时我正在给废墟拍照，结果这个拾荒老人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出现在了我身后，见到我的时候显得特别的神秘，嘴里老是嘟嘟囔囔地念叨着什么，好像是跟我说话，但是又不看我，只是低头捡着地上到处散落的废铁。

那时候我还没有遇见过穆凡，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其实还有修仙这一说，只是当时看见这个老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并不是鬼，只是他身上当时一直散发着十分阴冷的气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觉得一见到他心里面就发毛。

现在我大概了解了，看来这个学校和现实中确实存在一定的联系，再加上这个拾荒老人体内的阴气比一般人要重，所以在这里见鬼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过，这里每天都会有一大堆的学生来上学，所以这个老人不是早就应该习惯了吗？怎么这一次听到我的声音，马上就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想了半天，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而眼前的拾荒老人似乎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又看看自己身边，确认自己身边没有人了，这才拎着一个破旧的编制袋子，一转身，就朝着学校外面走了过去。

但是，他走的那个方向，是墙和玻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