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睡的。只有睡着了,才能见到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只有睡着了,她才能肆无忌惮地躲在他的怀里,不用面对一切风浪。
她一直在等陆淮,她相信他会来接她,他们的结局永远不会是各一方,唯余梦中相见。
她与陆淮的开始,源于一个梦,一个复杂又荒谬的梦。彼时的秦栖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么荒唐谬悠的梦,竟然变成了现实。
那是让他们在一起、又让他们分离的梦境。
进宫来不过两三的时间,她的身子却越发沉了。仿佛不止她不愿待在这里,连她未出世的孩子也十分排斥。
这几昱贤帝每都会抽空来看她,有时会待半个时辰,有时只留一两刻钟。他也没做什么逾矩的举动,只是对她那些早已听起茧子的话,又或是趴在院中的桌上睡一会。
虽然不知道他是何用意,不过这都与她无关。她每次都只是做自己的事,绣会儿衣服、看会儿话本,亦或是听乐乐绘声绘色地讲些光怪陆离的故事,完全看不见他。
又一次费劲地翻了个身,秦栖轻轻地摸着肚子,如同陆淮在的时候一样。莫名地,她想起帘初在马车上给陆淮哼的那首曲子。
她自幼学的都是些琴棋书画的,就会那么一两首曲儿,还是包包教给她的。陆淮叫她哼,她就勉为其难地哼了。由于记不太清,其间还空了好多下。可陆淮却十分享受,似乎很喜欢这首曲子。
瞧啊,这个男人,分明不在她身边,给她的感觉却比在她身边时更为强烈。
她轻轻地哼唱起来,总算浅眠了过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