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华的脸色瞬间沉重起来：“我能做你的朋友吗？”

“我以为，我们早就是朋友了。”

听见这话，舜华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有着柔柔的光，他看着她，像是看着一朵守护了千年才绽放的睡莲，周围的阳光都被温柔了。

明日拿着花枝，故作坦然的向回走：“我回去了，明天，只怕不会好过了。”

舜华沉默的跟在她的身后，握剑的手不由自主的增加了力度。

“翌天！”

明日被他这么一叫，倒是有些意外，转过身来看着他有些不安的脸，眉头略蹙：“怎么了吗？”

舜华漆黑的眸子里似被蒙上一层水雾，使得他的眼神看起来朦朦胧胧的，让人一眼看不真切。

“他还活着。”

“我知道，谢谢。”

明日一听，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轻轻点点头，刚想起步，又被他拦住了。

“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也知道。”

明日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蓦然，眸子中，泪光涌现，一点一滴，悠悠而下。

“你放心吧，我一定能保护你在齐王府平安的！”

还有你的孩子！舜华冰冷明澈中略带温柔的眼神，从明日的脸上转到了她的小腹处……

“谢谢……”

明日轻轻的说出这两个字，也不管他到底听清楚了没有，直接走进房间，将门关上了。

舜华看着榻，一直目送。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缝里，他才轻轻吸一口气，转过身来，对着她刚才停留过的那棵梅花树微微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