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太多繁琐的礼节,喜娘搀扶着一身大红嫁衣的王诗晗走到门口,就见苏翼鸣大跨步上前,一把抱起新娘,亲自将人放到轿子中。
见此,谢宁感慨道:“虽然没有亲人送嫁,不过看起来,这苏翼鸣还算体贴。”
闻言,裴旭一个眼刀看过来,带着几分醋意,反问道:“听娘子这语气,好似很羡慕?”
旋即他又道:“难不成,娘子是不满意为夫,觉得我不够体贴?”
此言一出,谢宁就一阵无语,她横了一眼眼前之人,娇俏道:“你能不能安生看着?这么热闹的迎亲场面,你非要说几句酸话?”
见他还要再说,谢宁立马阻止道:“停,我不是嫌我们的婚礼不热闹,只是纯粹觉得好玩,想看看,你不要再对号入座!”
看着佳人都要急了,裴旭终于不再调侃。
此时,迎亲队伍已经开始绕着东城走起来,一条红色长龙,抬着三五六十抬嫁妆,很是壮观。
见此,谢宁不解道:“王小姐不是没有陪嫁吗,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裴旭道:“她虽然与丞相府脱离了关系,但是,私底下,其母偷偷给了些嫁妆。”
听此,谢宁了然,“哦,原来如此,也是,到底是亲生骨肉,哪个母亲放得下?”
继而,裴旭又道:“再者,皇帝也不能管杀不管埋呀,他拆散人家亲人,总得补偿些物件。”
“原来如此,我说这两个毫无根基的一对新人,怎么有如此排场。”
他们二人说话间,迎亲队伍已经绕完东城,进入苏府。
见此,谢宁起身,挽起裴旭的胳膊。
“人家新人都进门了,我们也赶快去吧。”
看了看被挽住的手臂,裴旭眼中带上满满的笑意,刹那间星河璀璨,风光无限。
两人来到苏府,就见宾客众多,正看着一对新人在拜天地。
恰在关键时刻,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大喝道:“且慢,你们不能拜堂!”
闻言,众人一惊。
有认识的妇人,开始窃窃私语。
曹侍郎的夫人乐氏轻蔑地看着冲进来的女子,语气嘲讽。
“看到没,这位就是王小姐的庶妹,好像之前就是她传言苏大人和王小姐私奔的,其实,她不知道多嫉妒嫡姐,才想出这个恶毒的主意!”
闻言,王御史夫人也附和道:“你看她一个庶女,却在嫡姐婚宴上,穿一身红色,分明就是挑衅,依我看,这样的庶女,就应该活活打死!”
一旁的谢宁看了一眼王御史夫人,冷哼。
她知道对方意有所指,这话说得正是王诗柔。
于是,谢宁不忿道:“王御史夫人此言差矣,嫡女也好,庶女也罢,都要看品德心性的,不能一棒子打死一边,你说是吗?”
闻言,各家夫人先是好奇地看了看谢宁,认出她以后,便都有些拘谨。
她们可不曾忘了,这位九王妃,正是庶女身份。
然而,谢宁才不在乎旁人如何,她只盯着王御史夫人,淡淡道:“说起来,本宫许久不曾见过王姐姐了,不知她近来可好?怎得也没有去找本宫玩?”
旋即,她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继续道:“难不成,是她在家中又受磋磨了?”
闻言,众人才想起,王诗柔这个庶女,好像和九王妃交情不浅,于是都有些疏远王御史夫人。
看着王御史夫人眼中的慌乱,谢宁直接吩咐清禾道:“你去王御史府上,即刻请王姐姐去咱们裴府作客,我过些时候就回去。”
此言一出,王御史夫人就有些下不来台,但是又碍于身份,不敢出言顶撞。
与此同时,察觉到谢宁的举动,男客一边的裴旭也看着王御史,似笑非笑地道:“王御史家中似乎很热闹嘛。”
见裴都督难得和自己说话,又如此语焉不详,王御史战战兢兢地赔笑道:“臣不知您方才所指何事,还往九千岁明言。”
闻言,裴旭漠然看了王御史不住地流汗的面目,索性开门见山。
“我家夫人和贵府二小姐王诗柔是至交好友,但是,听说王小姐在府中常受磋磨,这让我夫人很是担忧呀。”
说着,裴旭瞥了一眼惊吓过度的王御史,冷声道:“若是王御史连自己的家事都管不好,不如安心处理家务事去吧!”
话毕,他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谢宁和王御史夫人的方向。
此言一出,王御史就吓得差点跪倒在地,他顺着对方的眼神看过去,就见自家夫人脸色有些不忿。
见此,他拱手弯腰,连忙保证道:“臣多谢九千岁相告,都是臣管教无方,让后宅夫人心思不正,臣回去后,立马教训那无知妇人!”
闻言,裴旭不再开口,他轻轻甩了甩衣袖,往前走去。
恰在此时,一对新人已经拜完堂,苏翼鸣留下来招呼客人,新娘子则被喜娘搀扶着进了新房。
见此,谢宁也提起裙摆,准备去新房和王诗晗说说话。
突然,清禾一下子冲进来,脸色急变,不顾场合地高声喊道:“小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