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半，母女俩也不管鹿爸爸还在哪里闲逛，便一起进了被窝。狭窄的小房里被一张床塞得满满当当，连屋外那一点嘀嗒的水声都仿佛加重了房内的拥挤。

鹿小柒看了看手机，关掉了闹钟。鹿妈妈则看着女儿的手机顺势挑起了话题：“你爸听你舅舅说，你拿了手机去学校后开始和同学联系多了？”

比起鹿爸爸的直接，鹿妈妈的聊天方式显得婉转多了，但意思还是一样的。小样儿，给你手机并不是方便你谈恋爱的呀！

鹿小柒心里悄悄道了句果然如此，这才认真看着鹿妈妈道：“我真的没有谈恋爱啊！我爸给我打电话那天是同学给我打过来的，就说了三分多钟。还有我在网上说的话都是好玩的，就是商量一下高考志愿填哪里的大学而已。”

鹿妈妈并不反驳女儿的话，反而笑道：“我知道你现在没有谈，也相信你说的话。只是少不得还是要提醒你，学业为重！你现在这个年纪最重要的是把书读好！”

鹿小柒拢好被子就躺了下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才说道：“我自己认真了这么多年，一朝前功尽弃，就是你们甘心我也不甘心啊！所以放心好了，我不会乱来的，你们不需要时时盯着我！”

“我们不是要盯着你。妈妈也是你这个年纪过来的，我当然知道你的心思。我以前跟你爸爸结婚之前也有一个男孩子经常来找我，他也对我很好的。可是最后我还不是只能跟你爸爸结婚？”鹿妈妈也拉了被子盖在身上，躺在了女儿旁边。

一听有八卦，鹿小柒腾地一下又从被窝里坐了，“啊？还有这个故事啊？”

鹿妈妈的眼神稍稍有些羞赧，跟自己未成年的女儿提起那些陈年旧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看着女儿一副来了精神的模样，鹿妈妈也就不打算遮掩带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我也就比你这会儿大不了两岁，因为你舅舅他们读书，我跟你大姨早早就辍学了。每天在家里帮着干活，那个孩子是邻村大队的，他也经常跟我们一起去山里打柴，一来二去就熟悉了。后来你外公他们知道了，硬是蹬着门槛不同意，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直到后来跟你爸订亲，那个男孩还来找过两次，不过你外公拦着我们也就没有见过了。后来听说，他自己打拼去了外地，发展还挺好的。”

鹿妈妈的脸上因为往事而变得有些别样的温柔，仿若已经沉浸在了过去的时光里。鹿小柒津津有味地听着妈妈的故事，也忘了去辩解自己的事，只一个劲儿地追问后来呢？

“哪还有什么后来？后来就是嫁给你爸爸，生下了你和你哥，每天辛辛苦苦地忙着家里这些事儿啊！一个女孩子，只有嫁了人才能作数，其他的都算不得数的！所以你不要以为今天跟你甜言蜜语的嘴巴说的好听有什么用，不到最后谁又能保证什么呢？”鹿妈妈语重心长补充道。

“我知道，妈，你也不要遗憾，要是没嫁给我爸，你也就不会有我哥哥和我啊！”鹿小柒听够了故事又回头来安慰妈妈。

外面的水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鹿小柒一脸笑容地躺着，慢慢和鹿妈妈一起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