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即将临盆,苏若芸也回了府。
她回府,挑得是个少有的好日子,艳阳高照的,众人刚搭上身没两日的披风,现下又得除去了。
这天儿,太过阴晴不定了。
世人常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苏蓝腹诽,老天爷才是这副德行呢。
花了几个月俸禄做了件披风,没成想穿了几天,又不得穿了,一想到此,她就不高兴,大清早便挂着个脸。
“哟,我们蓝姑娘,今儿抽的是什么风?一大早脸黑得鲶鱼似的,不对不对,鲶鱼兄弟见了都自愧不如呢,好生奇怪啊。”苏茉打趣她。
这边,正任苏茉替自己更衣的若茀,眨眨眼,往苏蓝脸上瞧:“真是呢,这倒怪了。”
苏蓝嘴快撅到天上去了:“还不是要怪着老天爷,奴婢瞧它顶烦。”
“嗬,还有人要跟老天爷过不去的?”若茀笑眼眯眯地揶揄她,转头看向窗外,心道:是个秋高气爽的实诚天儿啊。
苏茉替若茀束完齐胸湖蓝如意襟带,拿手肘戳了戳苏蓝。
她腮帮子鼓鼓,背过身去:“哼,我可跟你结下这梁子了,不来安慰我,反倒笑话我。”
若茀苏茉相视苦笑。
苏蓝突然回身,看到这一幕,立马叉腰:“好啊好啊,小姐!阿茉!你们!我生气啦。”
“没有的事儿,蓝蓝,我们分明是无奈又怜惜的笑。”若茀眉心挤成一道八字,摊摊手。
“才不呢,分明是在嘲我……”苏蓝听她这么一解释,气焰登时弱了:“真是这样么?”
“如你所见!”苏茉也在一旁帮腔。
黑脸蓝姑娘这才消气,鼓鼓的腮帮子瘪了下去。一来二去,当初为着什么原因生气的,早被抛之脑后了。
这丫头,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所幸,她们还是有分寸的,打闹归打闹,去大夫人那儿请安的时辰,不得误。
不过,这不得误,还是苏茉与苏蓝两人,朝若茀大眼瞪小眼给瞪出来的。要若茀自己说,就是午后去向那人请安,也是一样的。
原本,老太太那里得先去,只是天渐凉了,老人家年事已高,身子骨越发不爽快,便免了几个院子人日日兴师动众的晨请。如此,大家只消向大夫人请安了。
若茀到大夫人院外时,瞧见几盏金菊正张牙舞爪得盛放。
她倒兴致颇好,没理会此时正催促她的苏茉,扭头问一旁洒水的小厮:“夫人的几盏菊,是你打理的?”
那小厮瞧着年纪尚小,一听有人问话,面上登时红了红,拱手道:“正是小人。”
“嗯,打理得不错,你好好干。”若茀不吝啬地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