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真失了势?”
钱府内,钱公公坐于正堂上,摸着右拇指上的玉扳指,锁眉思索着。
为何沈安忽的告了假,还将手中的大权交于自己手上?
钱公公觉得此事有蹊跷,又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从思绪中回过神,目光射向东厂二把手,锦衣卫千户钱五,他厉声道:“沈安这狗东西,最近都做了何事?”
“回公公,沈安近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戴圆帽,穿褐衫的钱五,躬身答道:“属下听闻那日下朝后,他回到府邸大喊大哭,甚至惊扰了府兵,似受了刺激。”
“莫非真如传说一般,得了失心疯?”钱公公眉头紧蹙,对于不能确定的事情,他十分讨厌。
“又不太像。”钱五回了一句。
“从何说起?”
“沈安的四位义子义女,日出暮归,似忙着何事。”
“不是让你派人盯着吗?都干了什么?”
“沈琴每日忙于各个钱庄,沈书忙着调查官员资料,沈画去了一趟钱庄,之后又前往兵部尚书李如松府邸,可能是送银子。”
“不可能!”钱公公一脸鄙夷,尖声尖气:“沈安这老貔貅,视财如命,只进不出,怎可能主动送银子给那李如松!”
“属下也仅是推测。”
“不是还有一位吗?”钱公公眉毛一挑,斜眼看向钱五。
“恕属下无能,跟跟丢了。”钱五扑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钱五心里很清楚,名义上自己是东厂二把手,钱公公的干儿子,实际上只是他的一条走狗而已。
惹怒了钱公公,他随时能找人换了自己。
“废物!”钱公公抓起茶杯,直接砸向钱五,怒喝道:“我养你是干什么吃的?”
“公公息怒,沈棋单独行动,且武艺高超,街上人多嘈杂,实属不易”堂堂东厂二把手,右脸被茶水烫出一块红斑,跪在地上拼命求饶。
“给咱家盯死了,任何风吹草动都要随时禀告。”钱公公不耐烦挥挥手:“去吧。”
“奴才告退。”
不仅仅是钱公公,整个朝堂的官员,极力打听沈安的一举一动。
弹劾失败后,参与的官员都准备好了,承受他的疯狂报复,未曾想他竟告病在家,大门不出。
各种传闻都有:失势了,得了失心疯,命不久矣
无论何种情况,至少他暂时没有报复的意思,亦或者在谋划什么。
满朝文武,心有庆幸,却又日日提心吊胆。
沈公公的心狠手辣,大家都亲眼见过。
与满朝文武一般,沈安也很郁闷。
他送李如松的五万两,被原封不动退了回来,而且还加了一笔,多了一万两。
这是什么操作?
我送他五万两,他还我六万两?
“画儿!”
“义父?”
“送银票时,你有没有按义父要求的说?”
“说了呀。”沈画俏脸认真,声音清脆:“说是义父捐给兵部的军饷。”
“那怎么退回来了?还多了一万两?”
对方的骚操作,让沈安百思不得其解。
“孩儿也觉得不可思议,送财都不要?”
“这样。”沈安想了想,吩咐道:“你再拿七万不,直接拿十万两,送到兵书尚书李大人府上!”
“啊?”
“去吧!”
“是!”
沈画急吼吼冲到私人钱庄,开了张十万两银票,再次哼哧哼哧送到李如松府上。
李府,书房。
李如松死死盯着桌子,桌面上摆着张十万两银票,沈画刚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