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不用上朝,所以姜云姝跟着父亲只需去往太医院即可。
一座雪白的大理石拱桥的桥头上,东楼池月刻意等在姜云姝的必经之路,想趁着早朝之前见见她,哪知远远就瞧见自家丫头,低着头打量别人官服上的补子,专心致志的模样,不禁让他啼笑皆非。
自进入宫门以后,姜云姝便谨慎起来,循规蹈矩地跟在父亲身后,除了逢人便看人家的官服补子,低着头也不敢随意地东张西望。
经过大理石拱桥时,眼尾忽然扫到一抹金黄色的袍角,她眼中顿时浮出一抹兴味。
前方是位皇子?
亲王和郡王的朝服,都得用蓝色或石青色,只有皇子才有资格穿金黄色的朝服。
她再悄悄一瞥,咦?这身影俊逸清雅,怎么还有点熟悉啊?
“下官姜某,拜见太子殿下。”姜隐弯下腰,行了一个大礼。
姜云姝心下一愣,也忘记了跟着父亲行礼,诧异地抬眸望向一丈开外,穿着仅次于皇帝的金黄色四爪蟒袍的男子,竟有些没反应过来。
免了姜隐的礼,东楼池月缓步来到她跟前,看着她怔怔的模样,他温浅一笑,“看什么呢?”
“有有点不习惯看你穿成这样。”她抿了抿唇角,心里甜甜的,第一次这么清晰地认识到,她以后的夫君,将会是这座皇城里最尊贵的男人。
东楼池月亦打量了她一眼,微微蹙眉,“太大了。”
太大了?
姜云姝看了自己一眼,原来是说她的朝服啊,抬头一笑,“不打紧的,宽松点舒服。”
“咳咳咳”姜隐在远处咳嗽了一声,示意太子该上早朝了。
东楼池月无奈,不舍地看着她,“下了早朝,我寻个由头到太医院,你来找我?”
“好。”姜云姝笑着点头。
两人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了。
姜隐身为局外人,自然也看得清东楼池月对自家女儿的心,堂堂一朝太子,竟自称我,可见是真把女儿放在心尖尖上的,只不过
“私底下怎么胡闹都行,可这里是皇宫,以后还是让太子多注意点规矩,以免将你惹祸上身。”
“知道了,父亲。”姜云姝颔首。
惜别以后,东楼池月去往宣政殿上早朝,姜云姝则随父亲去往太医院。
太医院位于皇宫东面,在翰林院的前面,与太子的东宫离得很近。
跟着父亲在宫道上七拐八拐,穿过几条回廊,路过几座大理石桥,腿都快走酸了,终于来到了太医院的大门前。120xiashu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