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眉收回目光,往玫瑰椅上一坐,翘起二郎腿,一边翻看桌上的医典一边道:“那你就是罗香香的徒弟了,你可知,我与罗香香是生死仇敌?”
嗯?
姜云姝杏眸一紧,忽然想起师父曾经是个女杀手,难道师父曾经灭了梁太医全家?
不会这么狗血吧
梁锦眉停止翻阅,抬眸扫了姜云姝一眼,见她眉头紧锁,一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表情,她忽然就笑了,“小丫头,姐姐逗你玩的呢,你当真了呀?”
姜云姝面无表情,杏眸深深地看向梁太医。
梁锦眉心头一咯噔,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唇角,“小丫头,你该不会生气了吧?我与罗香香其实是好友,我见她徒弟来了,这才起了玩笑的心思,并无恶意”
哪知话还没说完,就见姜云姝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气,然后大大咧咧地走到太师椅旁,一屁股就瘫坐了上去,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原来是师父的朋友,那我也不必扭扭捏捏地与你客气了。”
还真是不客气。
梁锦眉嘴角抽抽,看着她没个女儿家的样子,自己往日这种做派还没察觉,忽然看到别人这样,便不知不觉收敛了一些,悄无声息地把腿放在了地上。
适才姜云姝是在考量她话中真假,后来一想,这种事她不可能骗自己,自己一封信写到天下医馆,她不就露馅了,实在没有撒谎的必要。
梁锦眉也没想到,好友的徒弟当了自己的下属,所以对姜云姝自然多有照顾,跑腿的事很少让她去做,有利于学习的事一件没让她落下。
不知不觉中,姜云姝就好像又多了一个便宜师父。
中午用餐,梁锦眉带着姜云姝一起去膳房,妇人科的其他人看罢,惊讶之余,又是一通嫉妒,没想到刚到妇人科就抱上大腿,这姜云姝还真是好命。
大家虽是这么想,但对姜云姝又多了一分忌惮,不敢再似党月那般冲撞她,甚至有的见她得势,还刻意巴结奉承了几句。
一时间,没过多久,姜云姝就在妇人科混得风生水起了。
下午的时候,东宫传来消息,说是有位大宫女染了隐疾,需要妇人科的一位太医看看。
妇人科的负责太医一听是东宫宫女,自然不会劳动太医大驾,于是随意差遣了一名医士过去看诊。
没过多久,那名宫女大发雷霆,说自己堂堂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女,就只配一名医士看诊吗?吓得那名医士连忙跑回太医院相告。
然而刚回太医院,就听说玉淑宫传来消息,昭妃身孕忽然有恙,妇人科的太医已经全部过去看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