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他怀里,一想到别的女人也会躺在他怀里,悲伤就再度涌上心头,喉头一阵哽咽,却拼命忍着,不敢叫他发现。
“你父亲既然同意了,那明日我便跟父皇提我们的婚事,你想把婚期定在哪一月?还是让司天监算个好日子?”他凤眸温柔,如和煦的春风,里头充满了期待。
姜云姝咬着唇,深深吸了一口气,拼命将泪逼回去,扬唇,“你定便好。”
“也是,大婚事多,若让你来想,定会累得不行,那一切便由我来安排,你若喜欢什么,需得提前告诉我。”他用下巴蹭了蹭她头顶柔软的发丝,“大婚以后,你进入东宫,便是这东宫的女主人,我们就再也不用受这相思之苦了。”
“那殿下何时纳侧妃?”
他嘴角笑意一僵。
她却用力抱紧他,再也控制不住地抽泣起来,“池月,我不想你娶侧妃,不想你有三宫六院,我想我们像蔚姐姐那样,一世一双人,你不要当储君了,就做个闲散王爷,我们”
他扶起她,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如刀割,“你真这么想?”
“难道你不想吗?”她泪眼朦胧地抬头看着他。
他紧紧握着她的肩膀,内心仿佛受着极痛苦的煎熬,理智和感性不断撕扯着他,如同要将他撕成两半,可也只是在一瞬间,怕她伤心,他甚至都不敢有一丝犹豫,“好,听你的,那就不做储君,待我查明母妃昏迷的真相,为你祖父洗刷冤屈以后,我就做个闲散王爷,让父皇给我封一块地,我们远走高飞,谁也管不了我是否娶妻生子。”
姜云姝哭着哭着便笑了,却不是真的开心,而是嘲笑自己的自私,他为了今天的一切,不知付出了多少代价,却要为她倾覆所有?
他可以不顾一切,但她却做不到。
不过眼下还早,待他为母亲报完仇,待她亲手杀了东楼懿以后,她再
“好。”打定主意以后,她很快收住情绪,擦干眼泪,“我还没好好看你这座宫殿呢,带我转转吧。”
他微微松了口气,起身牵起她,与之悠闲地开始散步。
她想与他一世一双人,他何尝又不想?
在枫林小院的时候,他便想好了,她若想过那种生活,他便不离不弃,陪伴到底。
权位确实是个好东西,但却不能使他感到快乐。
在颐国做质子的那些年,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何尝不是位高权重,但他快乐吗?
当他在青州中元节的河岸,看到那个落魄的少女,悄悄剪烂白家四小姐的衣襟,露出红色里衣,害得四小姐被猪拱着跑的时候,他忽然觉得,他灰白的人生有了一抹颜色。
此时此刻,太子想的是,尽快查清一切,报仇雪恨以后,带着姜云姝远走高飞。
而姜云姝想的却是,待她为他扫清所有障碍,她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他跟前,守着这份美好的感情,也总比烂在后宫里,最终两看生厌的好。
那可是东楼懿穷极一生想要的位置,他东楼池月怎能说放弃就放弃了?她决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那样的感情,会让她愧疚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