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外面的人轮流稀罕完孩子,全都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内室。
“昭妃姐姐如何了呀,怎么里头也没人回个信?”
“是啊是啊,莫不是出了意外,不敢向外汇报?”
“昭妃妹妹吉人有天象,诞下双生子,一定会没事的。”
宣武帝端坐在软榻上,看向站在跟前的龚太医,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起来,“昭妃还没醒吗?”
“回皇上的话,昭妃娘娘在取子之前就昏迷了,这您是知道的呀。”龚太医一脸苦笑。
皇后收起手中的翡翠串儿,“这么说来,昭妃仍旧处于昏迷中?那姜吏目是何意思?”
“姜吏目说一会儿就醒了。”龚太医句句都在甩锅。
萧贵妃笑了,“一会儿究竟是多久?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还是一天?一年?怎么也得有个准信啊。”
“就是,孩子虽然出来了,但皇上适才可说了,是保大人。”淑妃跟着帮腔。
她们与姜云姝本无仇怨,但谁叫她选择帮助昭妃这个小贱人,如今昭妃昏迷不醒,她们自然不想要她痛快,现在不趁机打压,何时再报复?
“既然姜吏目已经发话了,那便有她的依据,二位娘娘若是觉得比她行,那不如替昭妃诊诊脉,断一断昭妃何时能醒?”东楼懿听得心烦,他虽然不知道太子和姜云姝究竟在闹什么,但他就是听不得有人诋毁姜云姝。
萧贵妃和淑妃怨毒地剜了他一眼,不甘地住了嘴。
不一会儿,内室打扫干净以后,皇上、皇后和东楼熙便进去探望了一会儿,见昭妃脸色苍白,一点没有转醒的迹象,皇上问了几句话都没有得到回话,心中戚然,叹了一声,跟着皇后出了内室。
东楼熙眼眶红红的,捏着拳头,最后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此时。
姜云姝跪在地上。
皇后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茶盖轻轻拂开茶叶,颇有一副后宫之主的气场和镇定,“姜吏目适才口出狂言,说一定能够救下昭妃和她腹中胎儿,如今孩子虽保住了,昭妃却昏迷不醒,这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东楼懿蹙眉,“母后”
皇后眼眸一扫,他及时止住了话。
“自然有分别,昭妃娘娘只是昏迷,并非不醒。”姜云姝态度冷淡地纠正她的话。
虽说皇后先前就提醒过她,让她想好再医治,不过这给一颗甜枣,又扇一耳光的嘴脸,怎么那么讨人厌呢?
前世与她接触不深,但这世因为她是东楼懿的生母,自己对她就没有什么好感,没想到这一接触,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皇后懒得与她狡辩,命令道:“来人,立刻为昭妃把脉,本宫现在就要知道她为何昏迷不醒。”
“微臣遵命。”
一众候在外面的太医们,陆续进入内侍把脉,接着又凑到一起交头接耳地交流病情,最终由院判来到皇上和皇后跟前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昭妃娘娘脉搏微弱,气息不稳,从脉象上来看,确实是身子虚弱所致。”
这话就有意思了。
皇后看向院判,语带敲打,“院判可得把话说清楚,身子虚弱所致,到底是产前虚弱,还是产后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