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温老爷接住后,温启风将两手放在前腹拢袖道:“这是按有话梅父亲指印的坦白书,他亲口承认了,这个木头人就是出自他手,而上面的字不是他写的,他说......”
温启风说得话顿了顿,直接将安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韩子柔看见安氏已经紧张得吞咽口水,端起身边桌子上的茶水杯,手已经在微微颤抖。
温老爷看着纸张上的字,不肯放过一字一句,呼吸加重,明显已经往怒不可言的方向发展了。见温启风没有继续说下去,沉声道:“他说什么?”
温启风神色微凝,“话梅的父亲说,那上面的字,是话梅的。”
“啪”的一声,安氏手里的杯子掉落在地上发出巨响,回荡在偌大的大堂内。温老爷抬头看向她,语气已经明显的不善,“怎么了?”
安氏强颜欢笑道:“茶水太烫了,不小心......”
小厮连忙进来收走地上破碎的玻璃渣,温老爷移开了在安氏身上疑惑的视线也没有让安氏的心跳加速有半分的缓解。
温老爷剜了她一眼,黑来氏此刻也是魂不守舍的状态,没想到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的贴身丫鬟会做这样的事情。
温老爷将此事的前因后果理顺清楚,“那话梅现在坐实罪名,自然不能放过了。来人,把话梅带进来!”
温启风坐会一边的凳子上,对韩子柔笑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韩子柔此时的心如同清风拂过湖面,掀起丝丝波澜,只要有长安在,她就觉得无比的安心。
不一会儿,话梅被两个小厮架着进来,腿已经站不稳,像是被遗弃的孤儿,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脸上已经不见了血色,脏兮兮的衣服还散发着恶臭味。
已然没有了曾经的精神气,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处,都是自己鬼迷心窍,被人诓骗不知天高地厚到了这个境界。
若不是因为话梅做出了这种越矩,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光是听着她的家世,不由得让人心生怜悯。
既可怜,也同样可恨啊。
谁天生也不是什么大善人,现在的韩子柔可不会像曾经那样轻而易举的饶过欺负她的人。一旦被人贴上了柔弱好欺负,没脾气的名号,恐怕这辈子都摆脱不了,也会一直逃不出地狱般的折磨。
想到这里,韩子柔此时的眼神,多了一丝阴戾和冷彻。
温老爷也是经历过大事之人,真相渐渐揭露后,也依旧沉得住气,没有大发雷霆。
“话梅,被关着的这些日子,可有想清楚了?”
话梅已经虚弱得连行礼都不成了,她勉强正了正身子,跪在地上,手肘杵在膝盖前,撑着左偏右倒的身子,发出的声音如蚊,可见被关之后受了不少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