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某日,苍石县树人中学。
蒲英不会知道司于那日捂住她眼睛,而她将司于的双手拉至下颌时,司于内心深处是怎样的翻天巨浪冲刷过坎坷崎岖的心壁。
司于不是自来熟的人,他以为蒲英看了那份信,举止逾越,非轻浮所致,而是蒲英分说不清的一举一动正好符合了司于的理解,仿佛那是蒲英看了信后才有的态度:拿他当朋友。
司于从一开始就以蒲英的朋友自居,至于是否要借这一层关系进阶为更亲密的关系,一点都不重要。少年还不懂身份识别,无论熟人、朋友、恋人,只要和你每天闹在一起,我们就是在谈恋爱。
上课铃响了,老师走了进来。
“今天是五号,请五号同学回答昨天交代下去的问题?五号是……”
蒲英站了起来,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老师表示很满意。
“我随便叫个号,命中率很低,不要太紧张,十二号,请说出你不一样的答案。”
正在捣腾抽屉的司于毫无反应,他笃信的认为十二号不是他。
“十二号同学没来吗?我看看学号啊,蒙我是吧?司于,没处藏了吧?站起来。”
“什么?噢,对不起啊老师,我忘了自己学号。”司于恍然大悟,“你怎么不提醒我?”司于责怪蒲英,却看到她脸红到了耳根。
这司于回答完问题,还没坐稳就写了纸条塞给了蒲英:老师叫我名字,你居然脸红,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
蒲英看完气急败坏写了纸条扔了过去,扔得太用力,恰巧掉在了老师的脚边,千钧一发,蒲英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看见这一幕的同学怔住了一样静待老师的发落,这是所有同学绕有兴趣的画面。
世界上最大的善意,也许就是若无其事的平息一场闹剧,却假装毫不知情。
老师捡起纸条,没有质问也没有拆开,而是捏在了手里,一直认真讲课,直到经过火炉的时候,老师轻轻挪动炉盖,将纸条放了进去,继续讲课。
那一刻,老师不仅保护了一颗不堪一击的心灵,也挽救了一分绝望的期盼,更给了生命向阳而生的温柔。
课堂上那一幕虽然有惊无险,但蒲英不想再搭理司于,可是她甩不掉司于,因为没有人和她坐同桌。树人中学高三一班教室有两对特殊的同桌,司于与蒲英,易寒与季子禾,座位前前后后换,他们两对却一直坐一起。
“你还在生气?周末你打算去干什么?你要去找季子禾吗?我生日你要不要来?你要不也送我个礼物?”司于狗皮膏药一样黏住要回家的蒲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