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看起来确实陷入了沉思,似乎誓要给出一个不令人失望的答案。
“这你得问我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江秋嚼着盘子里最后一块肉,腮帮子鼓囊囊的,跟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一般,“但是我妈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饭饭听后满不在乎地用竹签剔着牙,长竹签在他灵巧的舌头下移动,他做这个动作时,有一股很自然的痞气。
哦不,应当说,他的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一股痞气,跟江秋从前看到的地窖流氓之类的人物没多大区别。
最大的区别可能就在于——地窖流氓们没有那么好看的眼睛。
“我还能看出你灵魂缺了一块。”饭饭说完后,歪着嘴笑了笑,笑中带了些许自信。
大概是在幻想江秋听后下一秒会觉得害怕,同时又觉得他很厉害然后来求助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是真的该怎么半吧。
江秋从怀中掏出一手帕,随后认出是某次跟亦守赐同桌吃饭他给她的,她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把手帕塞回去,不拘小节地用已经决定丢弃的制服擦擦油津津的嘴巴。
她正感慨道:“哇,大将军的伙食就是不一样,想我来军营第一天,就只能吃馍。”
接着便听见了从饭饭口中他说出来的很臭屁的话,她立马暴走地回怼道:“你丫的才灵魂残躯!”
孟良音全程以无奈神情来应对两个幼稚鬼的争吵。
他不能解释江秋为什么是个女的,但他可以解释的是——为什么……现在应该叫饭饭么……为什么饭饭不知道恩赐之子是女性。
因为在夏老先生知晓恩赐之子是女孩之前,饭饭就已经过上了不见天日,不知日夜的牢狱生活。
三人看起来都用过膳了,孟良音便叫人将饭菜残羹都收拾下去。
饭饭瞥了一眼餐桌上江秋那一片范围的战局,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孟良音会说她不好惹了。
哪有一个女的这么能吃啊?吃起饭来就跟打仗似的,这种程度真是让人啧啧称奇。
吃饱喝足,该谈正事了。
“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觉,往后的日子,可没那么舒服了。”孟良音首先发表讲话,“哦对了,军营条件没那么好,今日这一餐好的,是最后一餐,往后该啃馍还得啃馍。”
“啊?”江秋听后士气顿时泄了一半,接着她想到一个重大问题,“师傅,你要训练我,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后得在军营住了啊。”
饭饭眉毛一挑,他听见什么了?
师傅。
他再看向孟良音的眼神饱含深意。
“原来你还给我收了一个好师妹啊,师傅。”
嗯?
嗯????
江秋头皮发麻,夸张地扶着自己的太阳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我竟然有一个师哥!?而且竟然还偏偏就是眼前这个臭屁男?
江秋自然不知道,实际上也根本没多少人知道。
孟良音竟然收过徒弟,而那个徒弟就是谁一提起,谁能感到背后阴风阵阵、名声响遍皇城的杀手——甘霖。
“是。”孟良音只短短地回答了这一个字,不知是在回答江秋,还是在回答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