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颜连忙跟了上去,经过老鸨时却被拉住,顿时一股浓郁刺鼻的脂粉香扑鼻而来,颇有些粉尘入鼻的堵塞感。幸颜被呛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但这老鸨依旧柔媚扭作,说起话来油腔滑调:“哎呀公子,这边儿这边儿,别走错了,姑娘们在房里见不着人哭的可怜兮兮的。”
幸颜默不作声地往后退了几步,展开扇子扇了扇,嘴上倒是十分直接,道:“我要去那边。”
老鸨故作不知情的朝着尽头处望了望,无辜地问:“哪儿边呀公子,姑娘们可都在这边儿呢!”
这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几个字突然闪到了幸颜的脑子里,于是她不愿多费口舌,直接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放到老鸨手中。
其实她并不知道五十两的是多是少,但这是从幸梄哪里搜刮来的所有钱财,应该不少吧。她想。
不过从老鸨讽刺的神色里,她似乎猜到了,这五十两不算什么,甚至连红杏楼都进不去,因为老鸨将钱袋毫不客气还给了幸颜,抛出一个厌恶眼神,正欲转身就走。
这时成澜一步上前拉住了她,不等老鸨脾气发作,她便将手中一锭金子摆在她面前。
蓦地,那老鸨脸上的喜怒变化当真跟翻书一样快,让幸颜大开眼界。
“这位公子大手笔!”老鸨喜悦,接着不留声色地将那金子收入怀中,左右张望了一会,放低了声音道:“公子,不是我看不起您,您瞧您呀,扇子没扇坠儿腰上无挂饰香囊,有失身份呢!”
“啊?还得这么麻烦啊?”幸颜无奈道。
“不过有金银便行。”老鸨说完呵呵笑了两声。“您不是想去那儿尽头处寻乐吗,你是眼光好呀,那儿的姑娘更佳更绝!保证伺候得您舒舒服服的!”说罢她还眨了眨眼睛。
“那儿一般都是给巾牧人设的,最近风声紧,本来是不能让您晓得的,但看您出手这般阔绰,又像是外地来的,这红杏楼的姑娘呀,最好客!”
说实话,她这副谄媚的模样,让幸颜看得有些反胃。“你就赶紧让我们过去吧!”
“好嘞!”老鸨应道,继而给了她和成澜一人一个木牌,上边儿刻着数字,幸颜的是“叁佰一拾肆”,成澜的是“贰佰陆拾玖”。
“这牌子您去那入口处给那看门的一瞧,便可进去了。”老鸨指了指。
幸颜点了点头,将钱袋小心地受到怀中,便和成澜一同朝尽头处走去。果然见一半掩着的木门,她们推开门,便有两个大汉上前来瞧了一眼那木牌,而后才让他们走进。
若说红杏楼有名,那这里便是有实。
几座貌不惊人的楼台围着一座万花锦簇的院子,但楼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幸颜终于知道为什么那老鸨对自己怀里的五十两不屑一顾,因为在这楼内,连摆在角落中的瓷器,都镶着金边儿,嵌着宝石,房梁上到处挂着绣工精细的香囊,香味充裕,如身处万花丛中。
楼下女子的娇媚声与男子硬朗的笑声夹杂在一起。
到处莺燕成群,或温柔缱绻,或风情万种,但无不体态轻盈,星眼传神,倾国倾城,将要散尽男子千金。
餐案虽摆放的鳞次栉比,但人却坐的凌乱交叉。男子们都暴露着上半身,耳赤脸红,忘却伦理纲常,沉溺于极乐之巅,不堪入目。
一道红木楼梯直通而上,上面的来往走动的女子个个身着暴露,貌美如花,出了这个精巧的门儿又进了斑斓的那个扉,看得人面红耳赤,不敢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