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一凝望着主楼的方向，原本平静无波的那一处像被砸进一块巨石，忽然开始有佣人们进进出出，不出片刻，她已经收到了消息。

二老太太过世了。

她的心有些沉。

从甫到庄园，许一一就打算跟二老太太问好的，但提了两次，都被许长敏推拒了。

“我妈现在状况不好，”她跟许一一直言不讳，“我怕看到你之后她会受到刺激。”

许一一非常理解，同时也直接感受到了她对自己母亲的维护和在意。

其实，就从庄园各处的布置和风格来看，就能管中窥豹明白她的放任了。

许一一之前查过她们母女离开许家之前的经历，许长敏也亲口告诉过她那段往事，但她们离开许家之后的遭遇，她一直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许长敏无疑是个坚韧骄傲的女人，年轻时便桀骜不驯。许家那么多子孙，许一一见过他们窝在豪宅之中成天牢骚满腹，但没有一个人舍得闯出那个大门，独自飞向外面的世界。只有许长敏，轰轰烈烈放一把火，然后跑掉了。

虽然许家人说二老太太是自己提出过来欧洲定居，但她猜测，当时二老太太在许家处境应该相当艰难，而许老太爷被女儿激怒，更不会对她有什么维护，当时她能脱身，也许是许长敏和阮老太太共同作用的结果。

许长敏应该一直在试图保护她。

现在居然发生这种事。

许一一没有管太多礼貌了，她凝视着许长敏，甚至走上前去握住她手臂，轻声问：“姑姑，你还好吗？”

她们站在会客室的门口，和煦的春风拂面而来，扬起两人的长发，乱乱掩住了面容。

许长敏抬起手来整理鬓边吹乱的头发。

这个动作，让她的手臂从许一一手中滑脱了。

许一一的心刚沉了一沉，落下的手转眼又被许长敏重新牵住。